阿三从京城回到g市,试着给鲍甫的家里打了几次电话,一直没人接听,说明他真的出事了。阿三心里难受,为鲍甫也为自己,因为他在离开自己时,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竟然像当年父亲离别时看着他的眼神……在去京城的列车上与楚辞一别,现在也不知道他的音讯,阿三猛然间有孤独无助的感觉,亲近的人都离他而去,大千世界只有他孤独一人,犹如行尸走肉般在苟延残喘……
院子里响起叩门声,阿三开门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人,他说虾子有事儿找他,已经等他多日了。
阿三一听是有恩于己的虾子找他,便与带话人说随时可以见面,时间、地点由虾子决定。
就在当天黄昏时分,有人将阿三接到海边一个名叫“天涯海角”的高档度假村。
“天涯海角”名符其实,座落在三面环海的小岛。岛上绿树成荫,风景秀丽,一幢幢有着异国情调的别墅,掩映在绿树红花之中。
阿三与来人坐快艇上了岛。
岛上检查很严,没有证件难以通行。阿三在g市生活了近三十年,从来没有听说、也没有到过这个地方。
阿三被带到一幢别墅的大厅,虾子早已等候在那儿,看见阿三进了大厅,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上前去。
虾子将阿三请到就餐的雅间,亲自为阿三沏上茶,递上烟。
站在一旁的人见状,急忙掏出打火机,为阿三点燃烟。
“你找我?”阿三打量着多日不见的虾子,他从头到脚穿的都是世界名牌,神情虽然对自己亲热有加,但骨子里透出一股霸气。
“哥,你刚从京城回来,我特意备下一杯薄酒,几样小菜,借独龙大哥的地盘为你洗尘!”
独龙的地盘?阿三知道独龙是g市道上的大哥,虽然他认识,从来是敬而远之,便在嘴里哼了一声。硕大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阿三看了看餐桌,上面摆放着六双碗筷。
虾子注意到阿三的眼神:“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实在是不成敬意……古人说‘秀色可餐’,为此,我特意找来几位美人,为我们把酒佐餐,希望你不要介意。”他一拍手,从屏风后面依次出来四位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的姑娘。
这四位姑娘很默奕,两人分成一组,分别在虾子与阿三的左右坐下。
阿三默默打量着这四位姑娘,确实如虾子所说是美女,像貌、身材、气质都无可挑剔。她们着装虽然暴露,但露得恰到好处。该隐慝的地方不让你看透,让你看的又叫你看个清清楚楚,既使人想入菲菲,又令人在微醉中有几分清醒。
阿三从未在这种场合呆过:“老实说……”阿三正视着虾子:“我不适应!”
“没关系,这种场合多来几次就会适应了。上酒!”
几个姑娘熟练地打开酒瓶,将空着的杯子倒满酒。
虾子举杯在手:“哥,为我们今天的相聚,干了这杯!”虾子一仰头,一杯酒被他送进口中。
阿三一看满满的一杯白酒,犹豫了。
站在阿三身旁的两个姑娘见状,一人扶住阿三一支手,轻声劝道:“你看他都干了,你也要干!”
阿三出于无奈,在两个姑娘的连劝带灌下,干了杯中酒。
“好!”虾子高兴了,夹了一大筷子菜往阿三盘子里放:“吃,”他拿过酒瓶,将自己的杯子倒满酒:“哥,你能赏光见我,说明你瞧得起我,我心里高兴……”虾子喝下第二杯,又倒满杯:“这第三杯,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虾子的豪爽与惊人的酒量,阿三没有想到,至于他敬第三杯酒说的话,上次在圣罗兰他也讲过,自己也默认了。阿三端起酒杯向着虾子:“好兄弟,这杯酒该我敬你,静芦……”
虾子何等的聪明,爽朗地一笑:“那事比起你的救命之恩,算不了什么。还望做哥哥的你,从今以后不要再提……”
阿三一连喝了几大杯白酒,感到胃里火烧火燎,两眼也逐渐有些晕晕惚惚,说话也词语含混不清。他身边那个高挑的姑娘起身替他夹菜,在将夹好的菜放进阿三的盘子时,一转身顺势坐在阿三的腿上。
阿三还未反映过来,一杯酒己送进他的嘴里。跟即,姑娘又将一筷子菜,喂到阿三嘴边。
阿三躲闪着:“我吃不下了,别,别……”
虾子眼看阿三的窘像,开怀大笑:“还是留点儿胃口,等会你还要吃她们呢!”
酒壮色胆,酒可乱性。
就在此时此刻,阿三想起了珍妮。
阿三镇定住自己,轻轻解开姑娘缠在脖子上的手,他取过一支烟,点燃后长长吐出一股烟雾。
“姑娘,你长得很美,很动人……”阿三礼貌地对她笑笑:“你能不能坐到你的位子上?”
姑娘看看虾子,虾子意会到此事不能过急,阿三毕竟不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就示意姑娘们都下去。
虾子目送几个姑娘走出包间,才对阿三说:“怎么样,吃好了吧?”
“谢谢,这可能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餐!”
“有你这么一说,我的心就放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请贵客吃饭,他要是不满意,你说意味着什么?”
“我很满意,不过,我不是什么贵客。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小ks,精彩的还在后面。走吧,酒后应该蒸一蒸,洗洗桑拿。刚才隔靴骚痒,解决不了问题,男人嘛,就想来真枪实弹,这样痛快!”
虾子带着阿三进入一间空旷的大厅。
大厅的墙壁、地面,全用上等的浅色大理石铺就与相嵌,地面有五个大小不等,水温不同的池子,彩色灯光从水池底下反射上来,将水池中的水辉映成不同的颜色,五个水池中央有一个圆形平台,摆放着一部台式钢琴,轻缓流畅的乐曲,在一个身着晚礼服姑娘的手指下流淌。
虾子把阿三带到大厅的后部,那里别有一番天地。人工制作的石山将前厅隔开,人造瀑布从大厅顶部飞泄而下,溅得池中水花四射。
阿三生在海边,却不会游泳,他下水后只有坐在水中的台阶上,看着虾子从容地在池中游来游去。不一会儿,在蒙蒙笼笼的灯光中,阿三看见刚才陪他与虾子吃饭的四个美女,穿着泳装出现在水池里。
原来陪阿三喝酒的两个姑娘,悄然无息地在他身边坐下。
身材高挑的姑娘问阿三:“你怎么不游?”
阿三如实回答:“我不会。”
“来,我教你!”
姑娘不由分说,拉着阿三下到深水处。
阿三在水快淹到脖子时,身体失去了重心,姑娘拉着他的手仰面往后游,使他的身体飘浮在水面。
就在阿三身体浮起来时,他一紧张,连呛了几口水,不由大叫一声。
姑娘快速游到他身边,双手托起阿三。
虾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认为是时候了:“都上来休息会儿吧!”
阿三躺在睡椅上,姑娘递给他一厅开了的饮料。
酒火攻心的阿三,口渴难奈,一口喝了大半厅饮料。一支烟没吸完,他感到浑身燥热,心绪烦燥。这时,虾子叫他去蒸房。
阿三坐在蒸房中,灼热的蒸气令他窒息,虾子还在不断地往烧红的石头上浇水。
阿三实在是受不住了,虾子才带他出去。当阿三躺在按摩房的床上时,他己瘫软如泥,周身没有一丝力气。
按摩房里的灯光,是淡淡地粉红色。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两个姑娘披浴巾进来。
阿三感觉到身体内桎梏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在激烈地挣扎、反抗,它要冲破这种桎梏,释放出来。
阿三一阵痉悸,他感到自己的心在哭泣。他两眼呆呆地望着屋顶,灯光将姑娘种种动作变成一幅幅丑陋地剪影,再看看原来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光线的作用下,面部变得异常狰狞,就象《聊斋志异》中脱去画皮的鬼。
阿三倒在床上,一行清泪,从他眼角汨汨而出……
虾子悄无声息地走进阿三的房间:“哥,玩得还好吧?”见阿三没有答话,虾子俯下身,看见他木然地脸上流出的泪痕,心里一惊:“你怎么啦?”
阿三恨恨地望着虾子:“饮料里放了什么?”
“消魂散,我只是给你助兴,让你玩得开心……”
阿三眼里流出两行热泪:“卑鄙,因为你干的事……破了我的童身!”
虾子仰天大笑:“我卑鄙?我的天,这种好事我但愿天天都有!”虾子笑够了,又万分惊讶:“你还是处男?”
“无耻!……”
“哥,不要太认真了。男人嘛,能寻花问柳,耕云播雨,是你的本事!我别无他意,你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处心积虑,用心良苦……说吧,你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