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让他们回去睡觉只是在打发他们,至于这些人回去后干什么,他可不管。
这次团建,钟灵是来玩的,钟杳是来摆烂的,他是来当“保镖”的。
房间外面不时传出一些声响,沈裕抱着钟杳翻了个身,靠在床尾睡地昏昏沉沉不知天地为何物。
而此时,王公馆里。
王建跟在夜莺的身后,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瞬移的道具卡,他看起来有些忐忑,问:“那什么,咱们为什么不回去睡觉?”
夜莺带着他偷摸出来,摸到了楼下,现在已经在后厨转了一圈了。
夜莺满意地看了看后厨的食物,还好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才说:“现在是自由探索时间,你要是不敢为什么要跟上来?”
王建其实还没有完全摆脱恐怖副本怪物跳脸的恐惧感,但是让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姑娘出门冒险,而他龟缩在房间里不出去,他又做不到。
夜莺回头看了眼王建,了然道:“我懂了,你想进步嘛。”
王建:“嗯……”
他们从后厨出去,顺着一众下人的房间往前走,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截楼梯黑乎乎的通往了不知名的地下。
“地下室,走,去看看,”夜莺招招手。
王建赶紧跟着,手里的道具卡捏地更紧了,一有什么不对的情况,他会立刻带着夜莺瞬移走。
谢知自己走在前面,身后的田成正在观察墙上的画,见谢知一转身上了三楼,怕错过什么线索,他也赶紧跟上。
刚跑上去,就看见谢知闪开了半边身子,他下意识躲了一下,一把闪烁着寒光的什么东西“嗖”的一下从他脸边飞过,“咚”地一声砸在了身后的木质扶手上,扶手被砸断,他差点掉下去。
“什么东西?”田成一脑门汗,赶紧两步冲上去,就看见谢知对面站着个穿着白色睡袍,皮肤青紫的人影。
“快跑啊……”田成跟那个人影对视上的时候,那人缓缓睁开了猩红的眼睛,朝着他看了过来。
谢知一把揪住田成的领子,塞进身后的盥洗室,然后快速往前两步,手里已经恢复的道具“花落”尽数祭出,密密麻麻飞向了那个青紫色的怪物。
花落的刀锋尽数穿过怪物的身体,只听“砰砰砰”数声,怪物的四肢散落一地。
谢知召回花落,走近去看,发现是一个下人。
这时,盥洗室里突然传出来一声惨叫。
田成整个人贴在门上,吓得两条腿都在抖。没办法,他一时半会还是不能接受见鬼的恐惧,因此在谢知把他推进盥洗室,他一抬头就跟坐在窗台上穿着白裙子正在梳头的女鬼面面相觑。
女鬼的脸色同样是青紫色的,两只眼眶里源源不断的流出红色的液体,偏偏她还拿着梳子一下下地梳头。
那一头秀丽地长发被从窗户外灌进来的冷风吹得飘扬而起,田成只觉得自己脖子后面痒痒的,探手一摸,摸到了一缕柔软的东西,他僵硬着抬头,发现坐在窗户边的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田成根本不敢回头,但是那双涂着指甲油的青紫色手顺着他的脖子轻轻绕到前面,尖锐地指甲在他的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冰冷的手指一点点摸上了他的下巴,耳边传来一声幽幽的:
“救救我……”
田成惨叫一声,猛地挣脱开来自身后的桎梏,冲向窗户的方向,他靠在窗台上,他身上只有上个副本结算的奖励道具,“复制你最近见到的一个技能”,他捏着道具,咬咬牙,还是没有用。
他拿起窗边的扫帚,指着对面的女鬼:“你要是过来,我我就打死你。”
门外的谢知一把把门推开,朝着里面说:“大晚上喊什么?”
田成:……
谢知在盥洗室里扫视了一圈,看向田成:“愣着干什么?”
田成指指正在挠门挠地“咯吱咯吱”响的女鬼:“你,你把她拍在墙上了。”
谢知:“老娘又不瞎,当然知道,赶紧出来回去了。”
副本开始的第一天他们还不准备闹翻这里,就像扮演情侣的硬性规定还是遵守一下的好,于是他们就按照系统分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来出门也就这样行动了。
谢知无声叹息:好多年没有带过新人了,瞧瞧这生涩的反应,还挺有趣。
田成跟着她下楼,盥洗室的门被谢知关上后里面就再也没有了动静,他问:“我们就放着她在那不管了?还有刚刚攻击你的,是什么怪物?”
谢知想起刚刚被花落砍成好几瓣的npc,摇头:“杀不死的,他们会消失。”
看来这个副本不能靠暴力解决,晚上被杀死的怪物会消失,不知道白天会不会再见到她们。
田成一边跟着她回去,一边嘀咕:“我怎么觉得刚刚在盥洗室看到的女鬼有些眼熟?”
谢知看了他一眼,他摇头:“就是眼熟,想不起来了。”
在房间门口,谢知与刚从负一层回来的夜莺撞上了,夜莺上来搂着她的胳膊,说:“我就知道你也不会老实待着。”
谢知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问:“在下面发现什么了?”
夜莺摇头:“负一层有一间屋子上锁了,我们明天应该需要找钥匙,你们呢?”
谢知:“没什么发现,哎你……”
谢知指指田成,又指指跟在夜莺身后的王建,说:“你俩一屋。”
他们两个以为是谢知不放心夜莺,但还是有所担忧:“明早不会被管家发现吧?”
夜莺说:“明天早点换回来不就行了。”
于是房间里的两伙人水灵灵地交换了位置。
此时,周蒙试图翻窗出去探究一二,但是外面的雪太大了,他没能前进很远,无奈地又爬墙翻了回来,正巧看见塔罗师坐在椅子上,梳妆台前面摆着一副塔罗牌,她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脸上还挂着微笑。
塔罗师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顺着周蒙爬回来的窗户,纵身跳了下去。
周蒙眼皮子一跳,快速转身看向窗外,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连塔罗师的人影都没找到。
周蒙:“骗人的吧?你们是新人我就倒立吃翔。”
钟杳半梦半醒间,听见头顶传来“咯吱咯吱”地声音,像是有人在挠床板。
一只青灰色的手从床底伸了出来,径直朝着钟杳的头顶抓去。
傀线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嗷地一下就缠了上去,青色的手被刮掉了一层血肉,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