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刚睁开眼，就对上了周围围着的一大帮仙风道骨的老仙人。
    “醒了！”
    “醒了醒了！”
    这帮留着长长胡须的老仙人见到她醒了就像见到什么宝贝一样，“快去把宋仙尊叫来！”
    站在最外边的一个神色严肃的长老看到小鬼醒了“哼”地一声：
    “竟然叫老夫来给一位修为平平的鬼修把脉，宋仙尊年纪轻轻就老糊涂了！”
    小鬼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被这么多仙界长老围着有点害怕，犹豫着想重新闭上眼睛装作自己没醒，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小脸紧张地皱起来。
    珠帘叮咚声响起，宋怀时快步走过来，神色严峻地看向众位老仙人，“怎么突然醒了？”
    “老夫都说了，小鬼道友只是睡着了。”
    “宋仙尊太过紧张。”
    “只是睡着了？”，宋怀时神色疑虑，“为何上一刻还在与我说话，下一秒却突然入睡了？”
    “也许小鬼道友只是睡眠质量比较好。”
    几位胡子花白的老仙人都点头同意这个观点。
    虽然这个时代不讲究什么仙鬼有别，他们也不是见面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敌对关系，但是有些古板的仙人依然看不惯放纵享乐的鬼修。
    其中就以这些老仙人为主。
    地府的故事书上就写着，这些留着白色长胡子的长老最喜欢把槐荫这样的小鬼抓去炼丹药。
    上面配着的插图就和现在这个场面一模一样。
    小鬼躺在冰床上一动不敢动，小手交叠放在胸前，紧闭的眼睫颤来颤去，吓得小脸都白了。
    宋怀时知道她害怕仙界的长老，如果不是事发突然他也不会把他们叫过来，现在看到小鬼没问题，于是就拱手送别了各位长老。
    ——
    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脑袋从帘子后面冒出来，猫眼睁得滚圆，漂亮小脸紧绷着，微卷的发丝黏在脸颊边，让她看起来柔软又甜美，和他对上视线后慌张地往帘子后面躲。
    宋怀时弯起眼睛，“长老们已经走了，宝宝可以放心了。”
    “哥哥，你吓到我了。”，毛茸茸的小脑袋又冒了出来，小鬼皱起粉嫩的鼻尖，娇气地嘟了嘟唇瓣，软软地和宋怀时抱怨。
    “宝宝才是真的吓到哥哥了。”，宋怀时伸手掐了下小鬼粉扑扑的脸蛋，“明明还在和我说话呢，下一秒就突然倒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还以为……”
    宋怀时有些后怕。
    小鬼也没想到她突然就被拉进小世界了，心虚地不去看他，鼻子哼哼两声，“我就是睡着了，哥哥。”
    “小猪宝宝。”，宋怀时笑着调侃一句，还捏了捏小鬼的鼻子，“说好了送给小猪宝宝的宝物，小猪宝宝还想不想看了？”
    小鬼被转移了注意力，嗯嗯点头，“要看的，哥哥。”，还不忘认真地纠正他，“哥哥我不是小猪，我是小鬼。”
    宋怀时眼里噙起宠溺的笑意，单手抱着她往屋子后面的宝库走。
    ——
    虽然身为仙界的掌门，但宋怀时的做派却并不像其他仙人一样清俭节约，反而对世间的至宝很感兴趣，住处宫殿豪华奢侈的不得了。
    更别提收藏着各种奇珍异宝的藏宝阁了。
    一进去就被闪闪的金光晃了下眼，小鬼盯着正中镶着相轮火焰珠的黄琉璃瓦殿顶看了一会儿，眼睛有点酸了。
    小鬼屋子里的宝物以往都是宋怀时亲自送到她手里的，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藏宝阁。
    藏宝阁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悬着的鲛绡宝罗帐上绣着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海一般如梦似幻。
    阁内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物，因为数量太多了，有一盏流光溢彩的琉璃盏咕噜咕噜滚到宋怀时的脚边。
    他把好奇看来看去的小鬼放到地上，“去挑自己喜欢的吧。”
    “这些都是宝宝的。”
    ——
    小鬼最后装了满满一兜子漂亮宝物，被男人压在宝物堆上亲得嘴巴红、红都没有生气，喜滋滋地抿出了小酒窝。
    背后隔着衣服传递过来的体温烫得小鬼有点不舒服，但是细腰被男人掐着无法逃跑，只能悄悄把小腿挪着离他远了点。
    “戴上这个。”，小鬼的手腕不知什么时候被宋怀时套上了一串纹丝银镯子，镯子中间镶嵌了一颗红如鸽血的红宝石，衬得少女肤若凝脂的细嫩肌肤白的晃眼。
    “它可以压制宝宝身上的鬼气。”
    “选拔仪式现场人太多，为了宝宝的安全起见，戴上这个最为保险。”
    ——
    玄天宗位于坐落于群山之巅，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小鬼从宋怀时的怀里往下探头，透过层层绵云，圆形的试练台上现在正有两名弟子在进行比试，下方围了好几圈来凑热闹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