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徽只能大声呵斥前面的偏将约束自己的士兵不能后撤,可是向来就是兵败如山倒,这些偏将怎么大声呵斥也不管用,前面的步兵不一会就撤回了战阵之中了。
而对方看到前面的重弩回去了,就又开始一轮一轮的漫射,这简直就是要了李继徽的命,无奈之下只能是让自己右军上前截杀一番。
可是右军冲过去,对方的漫射就停止,而军阵之中的步兵就开始大面积的射杀这些骑着马的靶子,一时间就倒下了一大半。
就在这时,李继徽就听到自己左面隐隐的马蹄声,就想着是自己的左军追杀回来了,这时左军那里已经是成了乱战之势,自己的骑兵竟然有点亏要溃败的迹象。
想想自己的追兵一回来,就能扭转局势,也就不再向外派兵,只是那些马蹄声却是越来越响,李继徽觉得最少也要有几千匹马吧。
正准备转换阵型,就看到左边黑压压的过来一大片的骑兵,全是骑兵呀!怎么这么多,这边的左军就有点慌乱起来,不用李继徽吩咐,就已经自行转换成迎接冲击的阵型。
这种阵型就是把间隔拉大,是对方一旦冲进来,自己不会损失很大,但对对方的冲击还能起到阻拦的作用,可是对面的大队人马,已经开始喊着口号想自己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李继徽知道,这下坏了,对方这是在自己左面隐藏了一大队的骑兵呀,看来不想进攻都不行了,正准备让自己的士兵准备先射上两轮箭矢,可是左面已经和对方战在了一起。
明显自己的左军有点寡不敌众,渐渐地有点抵挡不住了,李继徽没办法只能是带人冲了过去,这一下,原本对面的步兵已经搬开了拒马,大队的骑兵就冲进了战阵中。
李继徽只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无奈之下只能是想着怎么突围才行,只能向着东边跑,那边没人,一旦想要逃跑,那逃跑的想法就再也压不住了,一身大喝就率先冲了出去。
这仗打得也太憋屈了,什么都没有用上,就这么败了,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呀,不就是只有一两万人马吗,这回怎么就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了?
难道是咸阳和潼关的军队都出动了吗?李继徽是一边跑一边想,突然就想到子午道,对!自己就往子午道跑,那个子午关不是修好了吗,说不定还能逃得一条性命呢!
李继徽就向着子午关而去,而朱友文看着远去的李继徽,却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在追击了一百余里之后,就不在追击了,说是让他们跑能跑到那里去,前面可就是咱们的潼关了。
大家一项可不就是吗,他向东跑,简直就是不想活了,可是这些人不知道,子午关已经修缮一新,早就可以用了。
一路收拾李继徽的残兵败将,等回到雍州清点物资,就把这几个人给乐坏了,不但原来的物资一点不少,而且还多出来不少,不但物质多出来了,还多了几个汉中的歌姬呢!
这些军中的汉子,平时刷个钱,喝个酒,哪里见过如此标致的一群女人,正想着上前一人几个的拉到自己大帐中胡乱一翻,可朱友文也是说道:“这些女人最好不要动,我想将他们献给父王,父王大喜之下,说不定几位将军就可以升官发财了!”
这几人一听,是这么个理,再说厮杀一场,也确实劳累了,就吩咐手下各自的士兵安营扎寨,准备好好休息一番,而朱友文却是顶着一身的血污去看望伤员,安排救治。
这让下面的士兵都很是感激,真心的觉得自己可碰到了一个好将军,徐左和齐修跟着朱友文在军营中巡查,等最后的战果报上来,让几人都是大吃一惊。
自己死伤五千余人,而对方投降的就又一万之众,这可是意见大大的功劳呀!
却说李继徽带着几千骑,向着子午关而去,关中到子午关这一段路,并没有修通,所以就难走至极,等到了一处两山之间的一条狭窄的小路时,所有的人都是精疲力尽,坐在马上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
这让身上有这两道刀伤的李继徽是万念俱灰,想想自己的三万人就这么一会,就只剩下这么不到五千了,还是人人带伤,这回去可怎么交代呀!
突然李继徽就听到头上的山崖那里好像发生了什么,轰隆隆的声音是不绝于耳,往上一看不要紧,就只能看到大大小小的石块是从天而降,只砸的他们是哭爹喊娘。
每个人都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可是不行呀,所有的人都拥挤在这处狭长的地带,跑没处跑躲没处躲,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石头雨就停了下来,李继徽是当场就被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砸中头顶是当场毙命。
等在他们视野里重新出现人的时候,这些人都已经十不存一了,大部分都被低头砸伤,还有一部分就是失血过多而死亡,来的人领头的就是青云寨的梁玉和高平二人。
这两人走到前面,清理着石头还有死人,嘴里却是连声的发出感慨之声“大哥,你看这人脸都变形了,可是真丑呀!”
那边有人道:“这边有个受伤的,怎么办?”
梁玉随口道:“咱们又不是郎中,就不活他,就让他早点没有痛苦吧!”
那边那人就“哦”了一声,一刀就将那人砍死,嘴里还嘟囔“真的救不活,这都没流多少血!”
梁玉和高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就将这不到五千人全部消灭了,有的马匹还能救的,都让他们给拉了回去,死人都聚在一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随着雨季的到来,用不了几天这里就会重新恢复平静。
朱温接到朱友文的信,高兴地连声说好,竟然只用这么点代价就将对方三万大军斩杀殆尽,可见朱友文的领军能力,又见随信送来的一二十名汉中的歌姬,就更是高兴地连声夸自己这个儿子孝顺。
下令关中事宜全部都由朱友文全权处理,小事不用上报,也就是说今后关中只要不是敌人大军压境,就可以自己处理所有的事情。
朱文这还是首次将权利下放给下面的将军,可见这份殊荣,朱友文又在咸阳这个地方聚将议事,关中的所有大将都又再一次聚集在了一起。
这一次可就没有酒宴招待了,朱友文当堂正位上端坐身姿,这才有人出账大声喊众位将官觐见,这些人也就是徐左、齐修、刘贺、秦福几人,这几位上前军礼参拜。
朱友文让他们分两边坐了,也不上水,也不客套,直接道“蒙梁王厚恩,今后这关中就是咱们兄弟的了,众位可有什么打算吗?”
这话不就是明着告诉他们,今后这关中就是我说了算了,谁要是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他,徐左和齐修心里有鬼,自然是不敢说什么,而秦福和刘贺在这次抵御外敌之中是寸功末立,也是不敢多说。
这几人只能是轻声道:“全凭将军吩咐!”
“梁王将关中交给我,我心彷徨,唯恐治理不好关中惹梁王生气,自己也羞愧呀!所以就想将关中各位将军的职权变更一下。”
说完之后才吩咐上茶,自己则是拿起旁边的茶碗轻轻喝了一口,这是留出时间给下面的将官一个思考的机会,这些人肯定是要动,但是不能逼迫的太紧。
这些人岩石就在转来转去,秦福是怕不让他管理浦津关,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那一天不收个千儿八百的,最重要的还是安全,那里根本就不会有大的战事,敌人来了们就将浮桥收起来就是,安全的很呀!
刘贺镇守咸阳,平时也没什么大事,主要防备的就是延州袁思宝的侵扰,日子过得倒也是安稳,哪像徐左、齐修他们,短短没有多长时间,先是朱成辟,再是朱久之,这西线简直就是魔窟一般。
现在朱友文的意思是要换防,心里也是不免忐忑,再看看徐左、齐修,这二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看着这个秦福,心里又不免有点得意。
朱友文看着差不多了,清清嗓子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可说的,那我可就说了啊!”
下面几个人一愣,这是么意思!你什么时候让我们发表意见了,这不就是命令了吗,先看看再说吧,谁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朱友文微微一笑道:“这次大战,徐左和齐修两位将军可是立下了汗马之劳,这样徐左调往潼关据守,齐修调往咸阳据守,秦福调往扶风,刘贺调往新平,而我依然据守雍州!”
这一段话说完,下面这几人心里都是暗自盘算,怎么浦津关没有说呢!秦福就小心的问道:“将军,那个浦津关怎么没安排人呢!”
朱友文一拍脑门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真笨安排我的亲卫高平据守浦津关,你们可有什么意见吗?”
这几人听的一愣“亲卫!”这不就是说这个浦津关就是你的了,那好问我们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