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福也知道自己的事,只是不敢多说,你一个外人怎么和人家的亲卫去争呀,和亲卫争不如说就是和朱友文争,自己还想多活两年呢。
想一想朱久之就知道,挡在朱友文前面的一切障碍都会被他逐步清理掉,虽然说朱久之的死和这个徐左和齐修有很大的关系,可谁又知道这里面没有朱友文的影子呢?
朱友文看着几人都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就吩咐摆宴,那晚上自然就是觥筹交错,大醉而归!
李茂贞接到李继徽全军覆没的消息,不由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之上,杨建章赶紧上前安慰,李茂贞手里本来可用之军就少,现在更是有点捉襟见肘了,自然也就不提什么报仇之事。
李从曮听到自己的一万军全军覆没,也是惊呆当场,对方这个朱友文可真是厉害呀,自己好容易积攒了点家底,这一下就回到了从前,悔不该听从这个谭三的建议呀!
马山却是分析道:“将军,这件事本来是个立大功的机会,都是这个李继徽好大喜功所致,和人家谭三真没有什么关系!
你想呀,要是他当初乘胜追击,说不定已经一战而定武功一带了,这厮不但不趁着对方队列不整的时机迅速出击,竟然摆出了防守姿势,在被人一路援军偷袭,这才大败亏输,怨不得别人!”
李从曮叹了口气道:“哎,当时真应该我亲自领军就好了,这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只不过这个谭三果然不愧是军中老手呀!眼光还真是不错,这要是打赢了,说不定咱们就可能打通褒斜道,这样一来咱们进攻关中可就有了四种选择了,现在...哎!”
两人只能是相对叹息,马山道:“咱们还得征兵呀,怎么的也得把这一万兵员给补上,说不定什么时候记得用上!”
“可咱们汉中征兵有多么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怎么征兵呀?怎么总不能学谭三用哪个混办法吧。”
马山想了想道:“要不咱们也从凤翔借一笔钱出来,有钱不就好办了吗?”
李从曮道:“借钱容易,可是怎么还呀!”
马山道:“那谭三是怎么还的,不行咱们把他喊过来问问?”
“行,你去把他找过来问问,我就不出面了,有点不好意思,你明白吧!”
马山是连连点头,心道我太明白了,我能不明白吧!
谭三正在牛角岭和道人观看道观施工,这个道观全是由大块的石条一块一块垒起来的,从山下到上面一共九十九级台阶,这是取逢九缺一,修道之境永无圆满之意。
而且这座道观前三院、中三院、后三院,也是取九之意,可见这个道家,还是很讲究的,历史上也是有很多的道士为国出力,在科技上也是做出了贡献。
前院和后院都各树立一座高塔,说是高塔,不如说是瞭望哨,主大殿三层屋檐结构,内供奉三清祖师,偏殿有玉皇也有观音,道人又广收孤儿幼*童,自己调教道童,也欢迎道士前来住观修持。
一时间报名者倒是将这座五台观台阶都给踩破,可见这座道观的规模之大,也可看到道观在唐朝的兴盛程度。
李从曮自从知道牛头岭新建了一座道观,还颇为兴盛,也就前往一观。到了近前才知道这座道观的雄伟,但是为什么叫五台观有点好奇。
李从曮来访自然是马山和谭三一起陪同者上山拜贺,道人也是在山门迎接李从曮,这更是让李从曮感到心里特别的舒服,又看到这个道人真的是仙风道骨,就想向道人请教一番。
道人是何等样人岂能看不出李从曮的心思,就将他单独领到一边奉茶,这李从曮心道“这道人果然心思灵敏!”
就笑着道:“道长,不知可请上一卦?”
道人笑道:“将军稍后!”就到一旁拿出个小碗,里面有三枚铜钱,将铜钱连续抛了九次,然后道人看着李从曮道:“不知将军想问点什么呢?”
李从曮想问之事甚多,但最想问的还是李茂贞什么时候能死,自己能不能接受李茂贞的岐王之位,但这种话又怎么说得出口呢,只能斟酌再三道:“我想问问我今后命运如何!”
道人看看李从曮道:“人的命,天注定!还是不要问的好,这样有违天和!”
李从曮觉得有点可惜,想了想道:“那我问问自己的流年如何?”
“可!”道人说完,就掐指算将起来,可心里却是对这个李从曮有点鄙夷,什么玩意儿!
算了一会道:“乌云遮日不光明,劝君且莫远出行,谋事求财皆不利,提防口舌到门庭。”
李从曮心里一惊道:“此话怎讲?”
“鸟入牢笼不自由,命得此卦难出头,谋望求财不到手,是非口舌犯忧愁。”
李从曮心道“这个老道有点门道,前几天可不就是李茂贞让自己回凤翔吗!他这是说我不能回去,回去也办不成事,甚至还要丢官丢财?”
李从曮想了一会,就小心道:“那可有解!”
“你这几年运不通,手拿草把去撞钟,别人撞钟丁当响,你弱撞钟差几声!”
李从曮如有所失,他自己在哪里想自己的心事,道人则是闭目不语,也在心中盘算,怎么的能让这李从曮父子反目才好,这个李从曮还有一个弟弟李从昶,能不能从这个上面做点手脚呢!
正想着,李从曮慢慢地说道:“不知我有什么欠缺呢?”
道人睁开眼说道:“人之一世,孝道为先,你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了!”说完竟又是闭上了眼睛不在说话,李从曮从身上掏出一錠金子放在道人面前的碗里,施了一礼,慢慢的走了出去。
到了前院,只见谭三和马山正交谈甚欢,李从曮一肚子的问题,也没心思再和谭三啰嗦,就和马山告辞离开了。
走到路上马山见李从曮沉默寡言,似乎心情不是太好,就试探的问道:“将军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从曮叹口气道:“日前父王招我回去,我刚刚去问了问道长,应该怎么办,可是他说的又有点模棱两可,正不知如何决断!”就将道人所说给马山说了一遍。
马山听完也是下沉思不语,过了好半天,马山道:“道长的意思难道还是让你回去的,他既然能算出来你不宜远行,但又说孝道为先,是不是说你即便回去,只要摆出一副孝顺的样子,是不是就可以逢凶化吉呢!”
李从曮沉默不语,想想自己这几年驻守汉中确实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了,逢年过节自己都是一份厚礼送到凤翔,可是这次自己如果不回去,去不是说自己有谋逆之心吗!
可是自己对凤翔的了解,父王李茂贞对李从昶是宠信的很,再说这么多年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子就是喜欢这个无所事事的二公子,一是宠妾所生,而且这小子平时就会溜须拍马,讨自己老子喜欢。
自己在外领兵,又是几年不回,夫子只见一定有生分了几分,不是自己不回去,二是李茂贞不让自己回去,这可真的不怨自己,可是他要是忘了,那自己岂不是惨了!
还是要回去的,借着这个机会怎么的也得表现得自己孝顺才行,那只能是采购贵重礼品,又安排了两个汉中的戏班子带回去,也算是让自己老子高兴高兴。
而这时道人却是让谭三送来一封信,信的内容则是“万金易求,一地难得!何以解忧,唯有扶风!”
谭三送完这封信就走了,李从曮拿着这封信看了又看,难道道人想让自己攻占扶风县吗!
喊来马山将信递给他看,马山看的似乎是有点明白了,就对李从曮道:“这个道士说的没错,只要是能拿下扶风,还要什么金银呢!可是这个扶风是原来驻守浦津关的秦福据守,这人水平一般,要是出奇兵,不难攻克呀!”
李从曮想了又想道:“你先回去,我再想想此事!”
等马山走了,李从曮闭目思索这个计划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性,按说这个秦福只是个贪财之辈,若是能招降岂不更好!
将细节和条件细细思索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将马山喊了过来,说道:“我想了又想,觉得这个秦福可以招降,你看怎么样?”
马山吃了一惊,这个李从曮心思果然不一般,这要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招降了秦福,岂不是能让李茂贞高看李从曮一眼,这是个好办法!
二人整整商量了一个上午,下午马山带着人和礼物就出发去了扶风。
这个秦福这几天正过得度日如年,原来那个高平到了浦津关以后,检查浦津关的军需物资,就发现银钱缺的太多,就如实向朱友文汇报,朱友文就来信询问秦福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希望他能解决浦津关的军需物资问题。
浦津关什么情况,没有谁比秦福在了解的了,他走的时候简直就是将浦津关给搬空了,等于是高平就接了一个烂摊子,甚至是浦津关官兵的军饷都已经三月不付了。
这如果让秦福都给填上,这可是一笔不少的银钱才能解决!进了他秦福的口袋,谁也别想在掏出来,自己在军中拼命为了什么,不就是看在这些银钱的面子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