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小的村子,只有十来户人家,但是,里面的人非常团结,一听说有人偷牛,全村人,不分男女,除去一些老弱病残,全部出动,守在各个路口。
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牛的下落。
郑八斤知道,有一句话叫着“贼无脚,偷不着”,就问那名送他出村的人:“村子里,还有谁没有跟着一起找牛的?”
“家家都来人跟着找,只有一户,就是一个老人,老伴死了,儿子也在前几年去世,儿媳妇也随后跑掉。”那人奇怪地看着郑八斤,心想,你不会是怀疑他吧?
“这个人叫什么?有多大年纪?也许还真的跟他有关,我说的是也许,也不确定。”郑八斤若有所思。
“叫刘天常,五十多岁吧!”
“他儿媳妇怎么要路掉?”郑八斤心里一愣,想起当初王定梅说的话。
“唉,说起这人,好吃懒做,实在是养不活儿媳,加上人家还年轻,还拖着个小孩子,不可能活守寡,离开是迟早的事情。”那人叫刘二狗,听到很多传言,但是,和刘天常同姓,不太相信刘天常会对儿媳妇有非分之想。
“他儿媳是不是姓王?”郑八斤追问一句。
“对,你怎么知道?”刘二狗奇怪地问
“唉,我以前听一个人讲过一个故事,就想见识一下这老家伙。”郑八斤说着,“走,去看看,在家没有?”
那人疑惑地在前面带路,问郑八斤要不要再叫上两个人?
“不用,人多了反而不好,容易打草惊蛇。”郑八斤心里坏笑,说不定,还真是王定梅的公公,如果真是,那就直接让他坐牢,免得到时候,他查出王定梅在帮自己办事,找上门来,还不好应对。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两天,刘天常这糟老头子,还真是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王梅就在帮郑八斤做事。
他以为是在帮着开矿,偷偷过去,并没有发现王定梅的踪影,但是,看着这个厂实在是大,每天都在开采,工人又多,一定挣了不少钱,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就冒充说要进去做短工,挣点面面钱。
厂里对不知底细的人不要,把他拒之门外。他不死心,就向人打听,郑八斤有没有一个叫姓王的情妇?
刚好,这事儿被赵茜听到,心里来气,说这郑八斤还真是酸冷不忌,连一个村姑也不放过,还瞒着自己。也不打电话给郑八斤,而是问刘天常,这个姓王的女人在哪里?
刘天常自然不知在哪里,但是,从赵茜的表情判断,一定跟郑八斤有关,说不定,被他骗到某个地方,偷偷养着,就三天两头来闹,要郑八斤出来解决。
赵茜弄得没办法,只好让人打电话给李寅。
李寅来吓了一下老者,这才不敢去厂里,眼看着身上没钱,找不到地方吃饭,就在外面到处瞎逛。
这时,地里的土豆,只有鸽蛋那么大,也顾不得许多,天不亮就去刨来吃。
正赶上两个人路过,背着两个口袋,露出半截猪蹄。
老头心想,这么早就背着赶路,一定是偷来的,遇上同行不是。
两人也发现了他,担心他报案,一个想要把他灭了,另一个说,都是同道中人,不如拉他入伙。
刘天常正是越想越觉得一生人,已经没有什么奔头,自然也不想去挣钱,听到两人的坏主意,一拍即合,从此走上一条来钱快的道路。
于是,村子里的牛,就经常丢失。
刘天常还经常跟着找,一直没有人怀疑他。
这一天,刚好把一家人的土墙撬个洞,把牛拉出来,还没来得及交给接头的人。
主人家去串门及时回来,给牛添草,发现牛不见,只有一个黑洞,不由得大惊,叫醒村里的人,一起追赶。
刘天常大吃一惊,知道村子虽小,但是,人们很团结,而且,一头牛,对于一家人来说,相当于大半家产,对他们这类人,是恨之入骨,一旦被抓到,不死也要脱层皮。
于是,把牛藏在村子后面的山上,赶紧摸回家,打算有人经过时,再从家里出来,跟着混入到找牛的队伍之中。
至于牛,等人们找远,再找机会转移。
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并没有那么走运,刚到自家门口,还没来得及进破茅屋,就有两个人等在那里。
他以为事情败露,做贼心虚,不由得大惊,沉声问道:“是谁?”
“老刘,已经等候你多时。”郑八斤开口说道,手里的电筒射在他脸上,从他惊慌的眼神,就可以得出结论,多半是和他有关。
“你要干什么?”刘天常听到是个陌生的声音,心里更加着急,转身就要逃走。
但是,郑八斤比他更快,一步上前,伸手就抓住他的手,吓得他语无伦次:“你,你是哪个?想要做什么?”
“你别问我是谁?还是说说,你半夜三更,不待着家里,出去做哪样?”郑八斤不给刘二狗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逼问过去。
“我,我去上厕所!”
“上厕所要走这么远?”郑八斤逼视着对方。
“你管我去好远的。”刘天常这时已经镇定了一点,又不好回答,只能硬刚着。
“我看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还是老实交代,不然,我有的是手段。”郑八斤说着,心想:但凡像他这种人,如果连吓连诈的都不说,那就一定不是他所为。
“你是警察?”
郑八斤点点头,说道:“知道就好。”
“我说我说,我也是迫于无奈,想那郑八斤,把我儿媳妇拐走,我一个老人,没有劳动能力,难以活下去,这才想出这种办法来,偷人家的牛。”刘天常一听是警察,心里就着急,只好老实交代,还把过错推给别人。
郑八斤听得心里一振,果然是这老小子,但是,也不生气,而是笑着说道:“你儿媳妇是谁呀?”
“她叫王定梅,被郑八斤拐走好一段时间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生活都无着落了不是?”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你说说,一共偷过多少次?”刘二狗一听果真是他干的,就要动手,但是,被郑八斤拦住,和气地说道,“好歹也要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而且,有我在,大家就不能动武,不然,就是违法犯罪。”
这话说得,完全就是一副警察的样子,那人只好作罢,但是,一直在奇怪,郑八斤不会是真的把王定梅拐走了吧?
“我,我一共偷了两头牛,一头是村东张三家的,另一头,也就是现在的李老二家的,还没有拉出村,就在村子后面的岩洞旁边,那里有一块玉米地。”刘天常还算是老实,如实交代。
“还有呢?”郑八斤不相信的语气。
刘天常一咬牙,接着说道:“还偷过王二麻子的鸡,以及刘二狗家媳妇的短裤。”
“你偷短裤干什么?”在郑八斤身边的刘二狗大怒,又要动手。
郑八斤忙着拦住,已经知道,这家伙就是刘二狗。
“你,你就是二狗子?”刘天常这时才听清楚刘二狗的声音,心里暗自叫苦。
“都是我不好,你婶子又死得早,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就拿你媳妇的……”
“住口,你还是人吗?”刘二狗和他不同宗,但好歹还念着一点同姓的情面,他一直不相信传言说刘老常老几十岁,还对王定梅图谋不轨,就连当时郑八斤怀疑他是贼,也不相信,但是,依然带着郑八斤来,就是想要弄明白,不至于让人猜测。
但是,这会儿,听说他连自己媳妇的裤子都偷,已经不把他当成人。为了这事,他还怀疑媳外面有人,把她打得下不了床。
这时,有人听到这里的闹声,以为找到牛,赶了过来,看着郑八斤提着刘天常,不知发生了何事?
刘二狗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牛就是刘天常这老死不掉偷的,说是在岩洞旁边的一块玉米地里。这么说来,他对王定梅的事,也是真的?”
其他人点点头,他们当然知道是真的,哪有不透风的墙?只有刘二狗不知道而已。原因很简单,事发之时,他不在村里,而是在外面打工。
前段时间刚回来,还带着个长相可以的外地媳妇,听媳妇讲有人在传刘天常不是人,他还骂过媳妇,听风就是雨,少跟那些长舌妇乱咀舌根。
现在才发现,自以为长了见识的人,才是这个世上最无知的人,没有之一。好在,提前把这个老家伙的丑行给带出来,不然,说不定,哪一天,自己的媳妇也会遭殃,闹出天大的笑话,那才是想死的心都有。
好在,这时的人们,最关心的是牛的问题,一起赶往后山,真的在一块玉米地里,找到牛。
而那牛,晚上看不见,竟然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地里,一动不动,就连玉米叶子也不吃。
李老二把牛拉回家,让媳妇看着,这才和其他人一道,赶到刘天常家,不由分说,就要上前去把老头子打死。
这时,郑八斤又说话了。
“大家不要乱来,打人是不对的。”
“这种人,就该活活打死,你一个外地人,是没有听说,海子村里,一个姓王的人偷马,被打得他爹都认不出来。”人们义愤填膺,已经失去理智。
“我当时就在海子村,怎么会没有听说?”郑八斤不想说出那个偷马人不姓王,姓王的现在还活着,而是好心提醒,“当务之急,不是要打死他,而是要让他说出,还有没有同伙?不过,这事儿,我觉得交给警察来问最好,如果大家相信我,那就把这个人,一起送到警所里去。不,去警所太远,不如送到黄犁,那里有电话,可以让警察来带人。”
“你谁呀?警察会相信你,你一句话人家就来?”人们纷纷质疑,他们就从来没想过这样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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