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郑八斤。他们平时没有电筒,这会儿,打着火把。
就连刘天常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就是警察?”
不过,他依然有些感激郑八斤,要不是他拦着,这些村民,知道他是小偷,早就将他打死。
“我说,我是警察的朋友。”郑八斤淡淡一笑。
大哥大没有信号,只能去黄犁,或者是最近的村公所打电话,据说,也只能是黄犁最近。
刘二狗接过话,对着大家郑重宣布:“这位是郑老板,黄犁村的铜矿就是他挖出来的,正好经过这里,还帮我们找到丢失的牛,真是好人。”
这样一笑,人们自然对郑八斤客气有加,虽然村子里没有人去黄犁做工,但他的大名,已经传遍了整下鱼乡。
刘天常却是大怒,沉声问道:“你是说,你就是那个叫郑八斤的小子?是你拐走了我儿媳妇?”
“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拐走了你儿媳妇,明明是你图谋不轨,人家才离家出走的。”郑八斤感觉这话有问题,无异于承认自己收下了他儿媳妇,忙着改口说道,“不过,大家放心,我没对王定梅做过什么,只是把他女儿收为干女儿,我们只能算是干亲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唉,能理解,有钱人,谁还没几个干亲家?”刘二狗自以为是地说,引起人们一阵笑声,仿佛刚才要杀人的心情,已经得到缓解。
这里的人们很好客,一定要邀请郑八斤去家里坐坐,说是煮点土豆吃宵夜。
郑八斤笑笑,说道:“多谢大家,当务之急,还是把这个人送到黄犁村公所,打个电话给警察,到时也好问出同伙,免得大家一直以来,都在担惊受怕,稍不留神,牛就被偷。大家都知道,现在的耕牛,是何其重要,一年的土地,就靠它,堪比一个主要劳动力。”
人们这才想起正事,纷纷点头,简单商议之后,一致同意,让刘二狗和刘老二,陪着郑八斤,一同把刘天常送走。他们并不是不相信郑八斤,而是觉得,要有两个人跟着,以免刘天常发起横来。
郑八斤也不说破,知道这样最好,总得有两个人证,不然,以他一个人的实力,不可能送一个老头子都会出问题。
事不宜迟,有人找来一根平时拴猪的绳子,将刘天常捆了个结实。
刘天常开始还骂骂咧咧,不大一会儿,就知道捆人的厉害,全身的汗水都出来,变成不住气地哀求:“二狗,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放松一点绳子,二叔我是真的受不了。”
郑八斤心里暗笑,怎么全是二?
刘二狗大骂:“老不死的,你就不是人,做那些事的时候,为何不想想是一家人,你根本就不配姓刘,应该姓牛才对。”
刘天常见求二狗不行,又求刘老二,换来的却是又一阵骂声。
刘天常急了,坐在地上,就是不走。
郑八斤心里来气,对刘二狗说道:“打人是不对的,但是,对付一些老脸厚皮的人,也可以用非常手段,只要不伤到骨头就行。”
此言一出,刘天常大惊,是人都听得出来,这是要让他受些皮肉之苦,只好乖乖站起向前走。
尽管如此,只有一只手电,依然走不快。郑八斤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马上就想到办法,说道:“这样好了,电筒给你们,我先上前走,提前到村公所打电话,不然,等警察过来,就是明天的事情,我们还得给这老头子弄点吃的,实在是不划算。”
两人有些担心郑八斤,没有电筒怎么行?
然而,郑八斤已经将手电强行塞到刘二狗的手里,小跑而去,转眼就不见身影。
两人暗自佩服,这个郑老板,果真是人中之龙,做好事,还如此热心不说,跑得这么快。
郑八斤边跑边看大哥大,一直没有收到信号,直到村公所,天都还没有亮,自然没有人上班。
叫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开,只好一间一间拍得震天响,就算是再大的瞌睡,也不可能听不见。
几分钟后,总算是有人喝问:“干什么?”
“偷牛的!”郑八斤回了一句。
“偷牛的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又没有牛。”那人很生气地说。
“来借你的电话打一个给警察。”
“真把警察局当成你家了,这么早就打电话。”对方没好气地说着,接着又是一愣,不应该呀,哪有偷牛的主动打电话报警,还跑到这里来,好歹也是一个村公所,实在是欺负人到家。
那人想到这里,总算披衣起床,想要看看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胆。
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说道:“郑老板,你要打话就打,何必这样乱说。”
“我是在帮你,有人偷牛,被抓到,如果借这里的电话报警,说明什么呀,说明你办事给力,时时为老百姓着想。”
郑八斤知道,这人名叫曾先,很年轻,只是一个会辅,相当于合同工。
如果有机会,是可以转正的,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运气,遇上自己。
“真的假的?”曾先看着郑八斤,投来怀疑的眼光,不会是想要连这点电话费也省掉吧?
“当然是真的,人已经抓到,两个村民很快就送来,如果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警所,他们赶得急,正好可以节省时间。”
“那你打吧!”
“我的意思是你打!”
“现在这么早,我打了没有人会接。”曾先终于还是胆子小,怕被人骂,不敢抢功。
郑八斤只好自己打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只能打给赵茜。
他知道这人卧室里有电话,自然是会接的。
果然,电话只响十来秒,就听到一个没睡醒的女人声:“这里是下鱼乡,请问哪点?”
“我是郑八斤,你还不起床赵乡长?”郑八斤当然不敢在村公所乱说,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黄犁村里出了个偷牛的人,请你帮我通知一下警所,我电话打不通。”
赵茜开始一听是郑八斤,没来由地心中一喜,接着听他说的是正事,有些生气,继而一想,这事儿有点大,担心再出现偷马贼时的后果,忙着起床,去把李寅给叫醒,二人带着两个民警,亲自赶往黄犁村。
郑八斤挂下电话,估计刘二狗等人还要半个小时以上的路程,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留下来没有意思,就对曹先说道:“我还要去矿山上有事,麻烦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小偷过来,千万不能再让人打死,要留给法律去判决,还要追出他的同伙。”
那人点点头,心想,下鱼乡丢失的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没有找回来过的先例,想不到这个郑八斤,不但有经济头脑,挣钱容易,就连断案这样高技术含量的事,也能做。对他的态度,不由得又敬重几分。
郑八斤赶到矿山,天已经发白,人们还在忙,竟然连夜里也有人开采。
几个工人自然认识他,一见他这么早就到来,以为要搞突击检查,干起活来更加认真仔细。
郑八斤并没有查他们,而是看一下具体情况,一切很正常。
让他意外的是,规模比自己离开之时,扩大了几倍,就连负责运输的车子,也由原来的两辆车,变成十几辆。
看来,自己真没有看错人,肖力就是一个最合适的领班人。
在他的带领下,产量超出预期太多。
只是,让他有些不解的是,挖起来的矿,堆成一座小山,为何不及时运出去?
这时,一个年轻人,小跑到郑八斤的身边,显然,是有人已经告诉他,这就是郑老板。
他很是客气地过来,先对着郑八斤伸出手,自我介绍说道:“郑老板,我叫肖量,肖力是我哥,他昨天守了一天,现在刚回去休息,要不要把他叫来?”
“你现在充当他的副手?”郑八斤自然知道,这个人并不是肖力的亲兄弟,可能就是姓肖,但是,人看上去不错,很精明,而且,人品也不错,并没有趁肖力不在,抓住难得的机会,突出自己的功劳,趁机把别人当成塾脚石。
肖量点点头,说道:“我本是春昆人,前几年大学毕业,本来分在济川炼铜厂,但是,今年产量下降,厂里的效率不好,听说郑老板在这里开了一个矿,就慕名而来。但是,老板你不在,是肖力大哥接纳的我。”
郑八斤点点头,济川的事情,他是听到一点风声的,主要是因为国际环境发生改变,铜的价格下降。炼铜厂并没有成功转型,破产是必然。
但是,国际铜价就是这一年触底反弹,迎来新的机会,仅一年的时间,就从1500美元涨到3000美元。
“肖力既然累了一天,就不用找他,你给我介绍一下,为什么把矿石大量堆积,不运出去?”
“是这样的,这两天南方雨太大,引起江水上涨。肖力哥担心水路不通,昨天还打电话给您,但是,一直没有打通。这矿也不能停工,不然,损失更大,我就向他提出建议,暂时堆着,等水位正常之后,再大量卖出。”肖量把功劳都说成是肖力的,把风险说成是自己的主意。
郑八斤自然听得出来,对他的欣赏之情更甚,不由点头说道:“你这个建议提得好,但是,一天的时间,也不可能挖出这么多来呀?”
“哦,是这样,胡老板那边不知发生了什么,早在五天前,就突然通知说,要缓一缓,也没有说具体原因,开始,并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只以为他的船在半道是不是出点小问题。”
看来,这才是重点,郑八斤寻思一下,他这是想要压价,果然,商业合作,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追求的,只是,利益最大化。
“老板,您看,要不要先停一下?”肖量有些担心地说,“主要是刚才我去看了一下,这次的水位,上升不太正常,速度之快,超乎常理,我在想,是不是下游出了什么大问题?”
郑八斤对他的分析很满意,但是,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先不用停,我俩去看看,水位离我们施工的地方有多远?”
心里想的是,这铜,并非只靠外国人,自己完全可以消化。说不定,这一次天灾,会给秋城提前带来发展的机会。
只是,这水位突然加快上升,就有些蹊跷,值得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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