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见群鼠攀上树来,只能摸出暗藏的利刃,红白双樱短刀一翻,准备奋力一搏!
这时地耗子心翼翼的爬过来,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提在手里道:
“韩头儿,您了看!”
韩大胆儿正凝神向下观望,侧头一看,却见地耗子手里提着一个葫芦。葫芦表面焦黄油腻,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便随口问道:
“嘛呀?”
地耗子不言,只爬到韩大胆儿脚边,然后拔开葫芦塞子,顺着树冠,将葫芦内液体倒了下去。这滑腻液体从树冠流下,爬上来的耗子,一沾到立即手脚打滑,翻着个儿的从树上摔落地面。原来那葫芦里装的竟然是油。
他趴在树冠,扭身在树身各方向把油淋下。此时树冠往下七八尺已经被油浸满,爬树的群鼠如下饺子般,噼里啪啦地纷纷从树上落下。其他耗子见群鼠落下,都前赴后继往树上攀爬,但爬到离树冠几米之处,无一例外全都滑落摔下。
韩大胆儿见鼠群无法攀上,这才长出一口大气,地耗子也抹了把额头冷汗,脸上显出些得意的神色,但随即望见庙前,棱子的尸骨,也不禁一阵心酸。
适才一番变故,来虽颇费笔墨,但实则耗时甚微。韩大胆儿现身救人,到爬上树冠,也只不过半支烟的工夫。此时再看陆松涛藏身的地方,却已不见人影。
他四下张望,只见林木枯枝层叠,虽有月光映照,却依然黑压压一片,完全找不到陆松涛的踪迹。
韩大胆儿心中有气,心想难不成他见鼠群难敌,竟然自己先逃了。可他和陆松涛接触时间虽短,却深知其有勇有谋,胆识过人,再者百变奇侠名声在外,绝不会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他料想陆松涛定有其他对策,于是也不再理会,只凝目往下观瞧。
这时,原本攻击耗子饶两只大狸猫,已经和群鼠展开游斗。鼠群见爬不上树,于是只留下几十只耗子在树下看守,其余群鼠又汇聚成鼠潮,奔着俩之大狸猫展开攻击。
鼠潮时而汇聚一处,似浪涛拍下,时而又如暗涌,朝狸猫扑击。两只狸猫虽强敌环伺,却毫无惧色,仍在不住窜跳抓咬。每每纵跃落下,却总落足于鼠潮空隙之处,但犹是如此,怎奈耗子数量太多,依旧在两狸身上流下无数伤痕。
两只大狸不断窜跃还击,已然消耗了不少体力,眼看已身有疲态,窜蹦也远不如先前有力。
韩大胆儿心知,以寡敌众,时间一久,两狸必然落败。所以苦思对敌之策,希望能帮两狸解围。自己身在树冠,心想若两只狸猫能攀上大树,不定能稍缓疲惫,再做计较。
这时忽听“嚓嚓”声响不绝于耳,韩大胆儿低头望去,见树下群鼠竟然在啃嗑树身,想是要将大树啃断,逼迫二人落地。这老鼠虽,但齿牙锋利,连水泥都能蛀出洞来,更胡狂目下群鼠数量众多,要啃倒一棵大树,想来也并非难事。
刚念及此,树身已经微微晃动,韩大胆儿心知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但若下载下去,不免成了鼠粮。
这时,他见耗子人又在不紧不慢地,收起地上剩余珍宝,似乎全不在关心群鼠对韩大胆儿二人和两只大狸猫的围攻。韩大胆儿心下一动,暗道擒贼先擒王,心中主意已定,便再不迟疑,戴上防毒面具,手持双刀,纵身从树上跃下,身子如箭,射向耗子人。
树上的土贼地耗子,见群鼠啃树,又见树身晃动,心中惊惧。这时韩大胆儿却飞身下树,他以为韩大胆儿要扔下他独自逃生,更是惧怕惶恐,不由喊出声来!
韩大胆儿本欲借着下跃之力,一击就将耗子人击杀。谁知这时,树上地耗子一声叫喊,却给耗子人提了醒!
韩大胆儿双刀,一刀插喉,一刀刺胸,眼见便要得手,可耗子人听到叫声,有觉劲风扑来,立即闪身避开。这两刀只划破了身上麻衣,并未伤及皮肉。
耗子人之前被韩大胆儿一招八级撞开,虽未受重伤,但已经知道他武艺高强,出手狠辣。这下躲开双刀,便不再给韩大胆儿还击的时间,立即双爪前探,直奔韩大胆儿咽喉抓落。
韩大胆儿见一击不中,知道失了先机,本想穷追猛攻,却不料耗子人闪身避开刀刃,竟然迅捷出手直奔自己咽喉。他见此杀招心下骇然,心知这耗子人绝不是什么精怪,因为他双爪前探,分明是一招鹰抓功,精怪怎么能会武艺,这定然是人。
韩大胆儿双足在地上一蹬,身子立即后跃,手中短刀同时在胸前,挽了个花,刀刃一翻,寒光闪出,耗子人双手食、中二指,便已被消掉一节。
耗子人吃痛,一声惨叫,立即窜身后越。他暴怒不止,发出连声怪叫,又再扑上来。
这时群鼠听见耗子人叫声,又汇聚一处,化成潮水冲着韩大胆儿扑来,和耗子人前后夹攻韩大胆儿。
韩大胆儿腹背受敌,飞身上前,决心先杀耗子人,至少也要拼个同归于尽。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栖近耗子人身后,手中探出一柄分水峨眉刺,直取耗子人后心。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陆松涛。
之前陆松涛见了两只狸猫的配合围攻,便想到了这招,但苦于不能能韩大胆儿出声商量,所以没法实施。刚才韩大胆儿现身救人,陆松涛立即悄声靠近庙,然后在庙旁一个树后藏身,准备伺机出手。
他见韩大胆儿果然挺刀刺向耗子人,二人激斗之下,陆松涛才栖身发眨这一击耗子人吃惊非,但已然闪避不及,只能硬生生吃了这一眨
只听“嗤”的一声,峨眉刺已经从耗子人后心刺入,韩大胆儿见是陆松涛出手,正感庆幸。
陆松涛一击得手心下甚喜,不料,耗子人峨眉刺入体,刺中后心,竟然拧转身子,张口便咬。他双手食指中指都被截掉一节,使不出鹰爪功,竟然张口朝陆松涛咽喉咬去。
陆松涛见峨眉刺贯串后心,竟然不死,还有余力攻击自己。于是探出一掌朝他面门拍去。谁知耗子人张口却是虚招,见对方掌到,赫然低头避开掌势,扭身以诡异身法转到陆松涛身后。
陆松涛连忙前窜,跃向韩大胆儿,以防耗子人背后伤人!
片刻之间形势逆转,陆松涛身在前跃,在半空转身,手中射出一把钢针。韩大胆儿也避开鼠潮,冲着耗子人射出两只铁筷子。
谁想到韩大胆儿身后鼠潮绕过两人,以迅雷之势冲向耗子人,瞬间将耗子人包裹在群鼠之郑
眼看钢针、铁筷子射到,打在群鼠身上,立时有数十只耗子翻身倒地,不是被铁筷子打碎身子,击碎头颅,就是中了金针或昏或死。想不到群鼠竟然甘愿做盾,帮耗子炔下暗器。
韩大胆儿和陆松涛,身子站定立即扑上,一人发射钢针,一人持双刀,点、刺、砍、削,二人合作不停有群鼠毙命。
忽然眼前群鼠如退潮般四散,鼠群退去,却不见了耗子饶踪影,就似凭空消失了一般。这时一旁稍作休息的两只大狸猫,甚通灵性,知道两人也是群鼠对头,于是窜到两人身侧,准备同仇敌忾。
此时散开的鼠群再次汇聚,却成了个包围圈,围着庙方圆两丈,将韩、陆二人和两只狸猫团团围住。
忽听树冠上土贼地耗子一声喊喝:
“韩头儿!耗子精在那!”着往自己前方远处一指。
韩、陆二人顺着手指看去,见耗子人背靠一棵大树,身子竖直悬在树干中央,且还在不断缓缓上升,便赛会飞一般。耗子人虽然受伤,但神态自若,露出一脸诡异笑容,白灿灿的牙齿,沾着人血,样子洋洋得意,只双眼怒视众人。
再仔细看这才发觉,原来耗子人身后脚下头上全是耗子,适才鼠潮分成两拨,一波围住他们,一波却像在仓库搬运东陵国宝赛的,将耗子人运上树干。群鼠成片,那耗子人端端正正依在鼠背上,随着鼠潮在树干上越升越高。想来定时有无数耗子抓着他后背,他才能如此悠然。
那耗子人一直只是嘶鸣吼叫,这时却口吐人言道:
“无知狂徒!今这里就是你们的咱身之地!”
他声音虽然尖利怪异,但确是人声无疑,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幅尊容,人不像人,鼠不像鼠!
韩、陆一个用到,一个法针,二人联手,又有两只大狸猫相助,包围的鼠群,一时无法栖身,却有无数耗子不断毙命。
两人越打越是畅快,韩大胆儿双刀使将开来,如两道白光皎月。陆松涛把把钢针,好似点点繁星。两只狸猫窜跃扑击,更如两团乌云。鼠虽然结阵攻击,威力惊人,韩、陆二人和两只狸猫也已经身上带伤,但鼠群的数量不断减少,眼看不但逃生有望,更可能将把鼠潮群歼!
此时已近四更,眼看不多时便要破晓,现下确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耗子人身在树上,当空嚎剑
忽的从庙中,窜出八条黑影,每条黑影都有猎犬大,竟然是八只巨大的耗子!
八只巨鼠窜跃上前,对着二人二猫便要撕咬。韩大胆儿挺刀刺戳,但鼠潮又再结阵扑上,和巨鼠配合挡下韩大胆儿刀锋。陆松涛一掌朝一支巨鼠拍去,那巨鼠在半空拧转身子,张口朝陆松涛掌缘咬来。
陆松涛变招奇快,改掌变拳,横扫巨鼠左肋,左手一掌接着拍到,那巨鼠躲避不及,登时骨断筋折脑浆迸裂,身子直线飞出,撞在一棵树上,就此毙命!但另一只巨鼠却机趁跃起,咬中陆松涛肩头,齿牙一扯,狠狠撕下一大块皮肉。
陆松涛这下受伤非轻,韩大胆儿也被群鼠干扰,大腿被巨鼠啃了一口,顿时也是血流如注。
两只狸猫奋战一只巨鼠,不料大黑狸被两只巨鼠咬中头尾,用力一扯,将身子扯成两半。另一只大花狸,也受伤颇重已经跛了足,却仍奋勇还击。树冠上土贼地耗子,只能趴在树上,却半点忙也帮不上!
眼看两人一猫险象环生,就要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