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爷雇佣的银子给的很丰厚,所以便是不捉这些大雁,他这一单也是赚翻了!
“我对你说的小招数还是挺好奇的,老邢你说一说,给我们这些外行也开开眼可好?”
“爷,您真是客气了,咱这手艺不过是为了糊口罢了,其实就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说起这捕雁,我等会穿戴好斗笠蓑衣作为伪装。
等入了夜,在独轮车上挂一盏马灯,上面罩一个斗。
把斗抬起透出光,再罩住,反复几次,同时慢慢的往大雁群所在的地方挪动。
那警戒的大雁就会“嘎嘎”叫,唤醒其他的大雁示警。
但是若示警几次都是错的,几次无故被吵醒,这警戒的大雁就会被愤怒的众雁群殴。
这之后它就学老实了,有啥事它也不敢再叫唤了。”
水溶有些惊讶,六啊!
这古有烽火戏诸侯,今有灯火戏大雁,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奇妙。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说了,哨兵被悄无声息的干掉了,其他睡着的憨憨们岂不是一逮一个准。
“果然是三人行必有我师,老邢真是让我们长知识了!”
老邢头摆摆手:
“不敢不敢,我哪能当贵人的老师。”
老邢头被夸得心花怒放,不禁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这个法子还有个好处。”
水溶摆出求知的小眼神,老邢头很有成就感的卖弄道:
“那大雁不是出双入对的吗?
它们睡着了也是一家子夫妻睡在一起的,这样抓到的就是一对儿,不失了配偶,带回去养着也不至于没了命。”
水溶双眼微微眯起,看向不远处的雁群,衡量了一下距离,微微勾了勾唇,眉宇间染上了几分意气风发。
他指着一对交颈的大雁低声说道:
“要捉成双成对的,对我来说也不需要如此麻烦。
你看那边的可是一雄一雌的一家子?”
老邢头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只见水溶从箭壶里抽出三支箭,同时握在手指之间,弯弓如满月。
三箭齐发,如流星一般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撕裂声,然后擦着大雁的身体“铛”的一声定在地上。
这一对大雁鸟脸上满是懵逼,还没来得及挣扎,水溶的就再次补了三箭,六枝箭交叉支楞,如同一个简易的笼子。
群鸟惊飞,如云蔽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等大雁们反应过来开始扑腾翅膀的时候,这两只已经挣扎不开,被三两步赶过去的水溶薅住了命运的大翅膀。
难夫难妻整整齐齐的被一锅端了!
“好!”“好!”“好!”
被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惊醒,老邢头这才反应过来,合上了差点掉地上的下巴。
“贵人这一手可太俊了,您一定是那等顶顶厉害的大将军吧!”
水溶左手一只雁,右手一只雁,抿唇笑道:
“大晟比我箭术厉害的还有许多呢,我可还算不上顶顶厉害!”
老邢头翻来覆去的仔细检查了两遍,惊叹道:
“几乎连片羽毛都没少,这大雁不用养多久,只要略微驯服了就能拿去用了!”
水溶恭维道:
“我可打听过你“雁子邢”的名声,往日里你卖出的大雁可没有不好的,听说你也善于饲养和驯服大雁,我就把它们交给你了。
还要劳烦你去我那庄子上几日,教会了我那庄头如何喂养这大雁。”
马蹄踏水扰乱了白云淡泊宁静的影子,衣袂迎风纷飞染上了青草生机盎然的气息。
一路顺利的不可思议,水溶也心情大好。
看来他和林妹妹的婚事终于是否极泰来了,这之后大概就可以顺顺利利,和和美美,美得冒泡啦。
进城的时候,水溶因为不赶时间,所以也没搞特殊,老老实实的排着队。
忽然,水溶耳朵动了动,远处有一阵又急又快的马蹄声。
水溶挥了挥手,对左右说道:
“将道路避让开,去知会一下城门官,应当是八百几加急,让他疏散一下人群。”
一旁的护卫立即下了马,贴在地上听了听,然后小跑着去了城门处。
百姓们正有些莫名,没多会,就见一匹快马由远及近,快速的接近了城门。
显然,作为京城人,有见识的不止水溶一个。
人群瞬间喧哗开来。
“天爷啊,又是哪里出事儿了!
太平了这么久,冷不丁见到八百里加急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又是哪里的异族不老实了吗?”
“嘿,你可别胡说,我上个月才从北疆回来,那些鞑鞑人如今养羊养的快活着呢!”
“别乱猜了,反正只要等上几天,报纸上肯定就有了,到时候咱们还能趁新鲜吃点热乎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