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一心回府也没在意,军机处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的,他如今可还在假期,加班是不可能主动加班的。
如果真的紧急,皇帝肯定会派夏公公来薅他的。
所以水溶心安理得的在京城逛了一圈,然后回了王府。
“嚯!”
水溶一踏进赵婉岫的墨韵堂险些吓得把脚丫子缩回去。
这地上一堆一堆的,险些连下脚的地方都莫得。
赵婉岫脸上写满了“老娘很烦”,还好她就这一个崽儿,不然这么繁琐的事儿再多来几遍,她早晚得疯。
“大雁捉到了?”
水溶扬了扬眉:
“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嘛!”
赵婉岫把册子一撂:
“你自己来核对入库吧,我看了一晌午,眼睛都花了。”
水溶殷勤的给赵婉岫按了按肩膀:
“嘿嘿,辛苦母妃了!”
“额,鲍参翅肚、瑶柱,蚝豉……这应当是东边的庄子上送来的。”
水溶又揭开另一边大缸的盖子,鱼尾巴活泼的一扑腾,溅了他一脸水溶。
水溶抿了抿唇,用帕子擦了擦脸。
唔,这对儿鲮鱼个头不小。
另一边一个像冰鉴一样的箱子里满满的堆着冰块,冰块正中带着一些金黄的是一些东海大黄鱼。
这种大概就相当于最简陋也最早的冷链运输了。
大黄鱼作为深海鱼,千里迢迢的从海边运过来,在这个时代可以称得上奢侈了。
水溶又看了看另一侧,那里是海商运过来的热带水果。
尤其是聘礼中必不可少的椰子、龙眼、荔枝、槟榔等等。
可惜,他不是那等父母双全的,无论是三牲还是椰子,都只能用一对儿。
至于其他绫罗绸缎、织锦刺绣、金玉宝石自然不必一一赘述。
看着景泰楼送来的那些首饰匣子,里面躺着的各种金玉首饰,赵婉岫有些费解:
“这等镯子、戒指、璎珞之类的可不是聘礼里面需要的,你定了那么许多,瞧着也不像是平日里送玉儿的呀?
还有这些木料,若是要打家具,直接送去匠人那里就是了。”
水溶得意的昂了昂头:
“母妃你可猜错了,我这木料可不是用来给自己打家具的,还有那些宝石首饰,这些全都是我给林妹妹准备嫁妆。”
赵婉岫哭笑不得:
“怎么?
你这男方不止要出聘礼,还要准备嫁妆?”
“是滴!”
赵婉岫打趣道:
“那不都一样,不过是左手倒右手,以敏儿和如海的性子,最后还不都给玉儿带过来。
你倒是会打算!”
水溶振振有词:
“那怎么一样!
嫁妆是作为师兄和哥哥给的,而聘礼是作为丈夫给的。”
赵婉岫失笑:
“就你歪理多!”
水溶反驳道:
“怎么就是歪理了?
这女孩子不都是从小开始攒嫁妆的吗?
我小的时候又不知道将来会娶了黛玉,可不就是一直给她攒着嫁妆呢!
不止面前这些,库房里还有好些呢!
当年我还想着要给黛玉攒一份厚厚的添妆,不叫她未来夫家看轻了她,谁承想——”
赵婉岫笑着接过话头打趣道:
“谁承想最后便宜了自己!”
“娘~”
水溶这一声叫得是百转千回。
“我总不能白白攒了这么多年啊,这是当年的水小溶的心意,和我水溶有什么关系!”
赵婉岫轻哼了一声:
“我看你这角色扮演还挺乐在其中的。
你要不要再扮演一下大舅哥,自己揍自己一顿啊?”
水溶干笑着摸了摸鼻子:
“那就不必了吧!”
这一大串礼物打着嫁妆的旗号送到林家之后,贾敏满意的连连点头,黛玉又是羞涩又是暗自欣喜,林昀还在江南吭哧吭哧买买买,唯有林如海出离的愤怒了。
果然是臭小子,不但要抢走他的乖女儿,竟然还把他给黛玉准备嫁妆的权利抢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