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将一锭银子给了茶博士用来赔偿,劝道:
“多谢小二哥的好意,我不怕那恶霸自然有我的底气。”
茶博士不知水溶的底细,但是他劝过了,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更多的,他也有心无力。
水溶又道:
“总不能再连累了茶楼,我等就去门外等那姓周的。小二哥你若真有心,不如同这茶楼里的客人一同为在下做个见证。”
“没问题!”
“好啊,好!”
“少侠厉害!”
“给那厮一点颜色看看!”
茶楼里大多是本地的百姓,对于这徐州城里横行霸道的恶霸们,他们也是深受其害,让他们正面对上,他们拖家带口的自然不敢。
让他们看个热闹,那自然是喜闻乐见。
茶博士无奈,但愿这位客官真的有自保的法子吧!
黛玉探过头轻声说道:
“看来你早知道那恶人要来,怪不得让我戴上帷帽!”
水溶话中全都是理所应当:
“嗯,我自然是冲着碰瓷来的,不过,就算是钓鱼执法,也不能让这些杂鱼唐突了娘子!”
“娘子”这称呼让黛玉的耳根有些热,掩饰一般的摸了摸脸,这才想起来今日她带了帷帽,旁人是看不到她脸色爆红的样子的。
再转头一看,水溶正得意的抱着小金鱼说道:
“小金鱼你说爹刚刚帅不帅啊!”
“打坏人,保护娘亲,超级帅!”
黛玉冷哼了一声:
“当着孩子的面,怎么能喊打喊杀的,早知道就不带着小金鱼一起来了。”
水溶瞄了一眼黛玉的绣鞋,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林妹妹刚刚可以动了脚了,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黛玉恼羞成怒:
“你也不怕教坏了小孩子,若是明哥儿将来遇到事情了只知道打架欺负人可怎么办?”
水溶不以为意:
“咱们两个教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是欺凌弱小的?
将来真遇到事,打别人总比被人打要强,他是王府的世子,性子可不能太软了。
只要不恃强凌弱,摔摔打打多一些也没什么!
小金鱼,你说对不对呀,来,和你娘说,小金鱼是乖孩子,不会欺负别人。”
“娘亲,小金鱼乖乖的!”
水溶把明哥儿举到了黛玉面前,父子两个露出了同款乖巧笑。
“小金鱼如果想要像爹爹一样厉害,可得好好练武,不等叫苦,将来就能成为爹爹这样的大高手,打的坏人落花流水。”
小金鱼重重的点头:
“嗯嗯,明哥儿好好练武,变得超级超级厉害,将来好保护娘亲。”
黛玉心中一暖,被小金鱼乖巧的笑脸看的心都软了,无奈的笑道:
“你们爷俩一个歪理多,一个就会装乖,就打量着我心软好性呢!”
黛玉捂住小金鱼的耳朵,然后凑过去,对水溶悄声叮嘱道:
“一会儿那恶人来了,你可得松一松手,给我也留点机会,刚刚那几下,筋骨都没活动开呢!”
水溶一默,黛玉如今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
嘿嘿,他喜欢!
小金鱼一脸好奇还有些郁闷,爹爹和娘亲怎么总是背着他说悄悄话,他也想听呀!
嗯?
水溶想要把小金鱼放回马车里,却摸到了他怀里鼓囊囊的,掏出来一看,满满一荷包都是点心,正是刚刚茶楼里点的八大样。
水溶瞪了一眼小金鱼,见黛玉的注意力不在这边,又默默地塞了回去。
用眼神问道:
大馋小子,有几分变魔术的天赋啊,这是什么时候装上的?
老规矩,见者有份哦!
小金鱼有些恋恋不舍,唉,无良老爹真是眼尖,他不就藏点私房点心嘛,小孩子的劳动成果都要分赃,要不要脸啊!
水溶眼带威胁:
举报警告哦!
你厉害,你赢了!
两人眼神交汇之间一片杀气,一阵厮杀之后,双方顺利达成妥协,定下了糕点接下来的命运。
一人一半。
黛玉还不知道就这片刻的功夫,一父一子就瞒着她达成了py交易。
马车帘子落下,水昭明贼兮兮的掏出了点心,撅着屁股小心的把点心藏在了暗格里,心中一本满足。
一品阁坐落在最热闹的大街上,离县衙不过一街之隔,所以周继祖很快顶着彩色猪头脑袋去而复返。
“好胆,竟然没有跑!
就是这几个人袭击本官,我看他们是意图造反,通通都给我抓起来,男的女的我都要活的,至于那个小崽子直接卖了!”
水溶冷哼了一声:
“光天化日,你这是颠倒黑白,以权谋私,三班衙役难道是你的私兵不成?”
水溶转而质问那些衙役:
“你们是大晟的官差,如今却为虎作伥,与恶霸的家奴无异,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衙役们不为所动,毕竟能留下来当衙役的,哪个不是周家的狗腿子,有良心的不是走了就是没了,在这三班衙役之中,容不下善心人。
“动手!”
衙役们得了命令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水溶很是轻松的把一个个彪形大汉当做鸡毛掸子一样一个个踢飞,要叠罗汉一样摞在一起。
看黛玉玩的开心,并且游刃有余,水溶这才不慌不忙的掏出鸣镝。
一声尖利的呼哨仿佛能把天空撕裂,也让场中的混乱为之一静。
“踏踏踏踏——”
兵戈和脚步声落下,等周继祖回过神来,这片场地已经被士兵团团包围了。
“你,你到底是谁?”
水溶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身为衙役,不思为民,却危害一方,以权谋私,欺压乡里。
周继祖,你可知罪?”
“你是官?”
这时候再不知道自己上当了,周继祖就是真傻了。
水溶不怀好意的勾了勾唇角:
“本王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当街刺杀王驾!”
周继祖目眦欲裂,他跟着知府也不是半点见识都无得,自然知道刺杀王爷是什么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