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阔和李公逸各自率领五千兵马,以逸击劳,从来护儿的后方发动冲锋,瞬间将来护儿的后方冲得大乱。
与此同时,苏定方趁机发动城中的兵马进行内外夹击,来军在攻了大半天之后已经十分地疲惫了,哪里抵挡得住这样的进攻,战线一触即溃,兵败如山倒。
来护儿知道诸城内的汉军有不少,但他没想到苏定方竟然会腾出兵马来偷袭他,内心懊悔不已。
他不断指挥着身边的士兵试图稳住阵脚,但此时的来军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指挥,只得按住身边的亲兵们边打边撤。
然而,四面八方都是汉军,无论来护儿往哪个方向突围都会遇到强烈的阻击,身边的亲兵们越战越少。
就在这时,汉军中冲出一员校尉,他手持马枪径直朝来护儿冲去,口中喊道:“贼将休走,小爷窦宾来也!”
来护儿本身就是一员沙场宿将,对战场上存在的危险非常地敏感,立马就察觉到朝他突袭而来的窦宾,随即用手中长槊将窦宾刺来的枪头挑开。
窦宾大惊,没想到他这一全力冲刺的一枪竟被来护儿轻而易举地挑开了,不禁叹道:“这厮好大的劲!”
“好大的劲?”来护儿一眼就认出偷袭他的是一员低级军官,顿时怒不可遏,扬起手中长槊骂道,“一个小小校尉也敢在老夫面前逞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只刚刚来护儿这一挑,窦宾就知道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拿下来护儿的,立即朝身后喊道:“老四老五,一起上!”
话音落下,又有两员校尉模样的低级军官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与窦宾一起三骑三枪朝来护儿围攻过来。
被一群低级军官围攻,来护儿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辱,挥起长槊就朝窦宾三人迎战过去,恨不得一槊一个,将其三人斩落马下。
然而,围攻他的这三员小将枪法非常的灵活,虽然力气不如来护儿,但三人一起合力,来护儿愣是被压着打,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纵使他力大无穷,也无法将力量的优势使出来,一但招架的动作慢下来,这三员小将的长枪就会要了他的命。
就这样,窦宾三人围着来护儿原地打转,按照这个情况进行下去,来护儿迟早会力竭而死。
意识到危险的来护儿立即卖了个破绽,对着窦宾虚晃一枪然后冲出了包围圈。
“老六,干他!”
窦宾大喊一声,一支箭矢划破长空,如同流星一样冲向来护儿,速度非常快。
来护儿听到箭响,立即低下头躲避,然而射来的箭矢太快,来护儿躲避不及,被箭矢射穿了胳膊。
“啊!”
来护儿惨叫一声,差点摔下马来。
“他中箭了,追上去!”
窦宾急呼一声,招呼老四和老五围将过去。
来护儿知道此时不能再与之继续纠缠了,一手抓着缰绳拼命地奔跑,却不料老六又射来一箭,直接射中了他的后背,顿时口吐鲜血,伏在马背上吐血不止。
窦宾三人趁机再次将来护儿围住,三枪齐出,此时的来护儿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无力躲避,被三枪贯入胸膛后背,整个身体被高高挑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曾经的大隋五大猛将之一的来护儿,在人生的最后一战没能与名将交手,竟死于小辈手中,可叹,可惜!
随着来护儿的覆灭,整个山东再也没有了依靠,各郡各县的官员不得不屈服于大汉的统治,开城献降,山东遂平。
清河郡,清河城。
硝烟滚滚,整个清河城都笼罩在箭雨和爆炸声当中。
清河城外,汉军如蚁攀附在城墙之上,各处城墙都闪耀着双方将士铠甲的亮光,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近千架三弓床弩不停地朝城中抛射斗子枪和大凿枪,城中的房屋没有一间是完整的,在汉军的连续进攻之下,几乎被全部摧毁。
城中的无论是官员将军,还是基层百姓,全都躲进了地道之中,城中各处的藏兵洞连接着城墙,不断向城上输出兵力。
清河城不愧是窦建德的第一桥头堡,在汉军猛烈的进攻之下,连攻数日,清河城依旧屹立不倒,特别是那些死士前赴后继,用性命挡住了汉军一波接着一波的进攻。
刘文静甚至动用了炸药包,将清河城的各段城墙都炸出了不少缺口,但夏军愣是用人墙将缺口堵住,以大批量的士兵性命为代价筑成了血肉之墙。
进攻清河城的汉军有八万,而守清河的夏军则是十万!
刘文静之所以敢用八万汉军去进攻有十万夏军驻守的清河城,那是出于汉军的强大,军备的先进。
而清河城守军之所以不敢出城作战,正是慑于汉军的强大,夏军才选择依靠城墙打消耗战。
每当城墙出现缺口,大批大批的夏军士兵就用身体把缺口给堵住,这种视死如归的气概无不透露出河北人的坚强与不屈。
这一幕与一年前张武攻清河的时候何其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城中的大部分百姓站到了大汉这边,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城中发动一波接着一波的起义,虽然都惨遭崔氏的镇压,但起义从汉军攻城开始从未停过,而且愈演愈烈,崔氏为此感到十分的头疼。
他们一面要面对城外汉军的压力,一面还要处置城内的叛乱,纵使兵力再多也出现了捉襟见肘的局面。
经过几天爆破,刘文静得出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每次爆破之后,城墙就会马上被尸体填补,然后再筑起新墙,如此反复,循环不止。
这也导致了每次明明已经将城墙轰倒了却不能及时攻进城去,每一次的爆破白白浪费了那么多贵重的火药。
“既然一次不行,那就全部压上,将整面城墙都轰下来!”
说干就干,刘文静立即找到爆破组,命令他们将剩下的炸药包全部集中到一起,沿着城墙排列堆积炸药包,准备将一整面城墙全都给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