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轰隆!......”
一阵阵巨大的爆炸声宛如天雷直击面门,连绵不绝,火光冲天,整面城墙直接被掀了起来,在空中被撕裂成碎石。
如此恐怖的场景,连刘文静也被吓了一跳,更别说城中的那些夏军了,感觉就像身处地狱之中的一样。
“冲啊!杀进城去!”
反应过来的汉军从横沟爬了出来,向着失去整面城墙的清河城冲去,与此同时,夏军们也如同浪潮一样涌了过来,试图再次以人墙堵住缺口。
然而,这一次的缺口是整面城墙,任夏军再多也无法将其完全堵住,而且进攻的汉军悍勇无比,夏军本就不敌,被打得连连后退。
汉军每进一步,必叠起一片尸山,两军进入了最后的决战,夏军已经无法再依靠城墙,只能与汉军正面对决。
汉军无论是从武力上还是装备还是士气,都远远凌驾于夏军之上,这一场决战从破墙开始就已经进入了一边倒的状态,夏军只有招架之功,而无反击之力。
大战从中午一直到晚上,夏军终于抵挡不住,开始了全面溃退。
汉军涌入各个街道,开始逐街、逐地道肃清城内守军,肃清工作进行了一整夜。
张仲疏带领着一队士兵满城寻找着崔氏族人,可任他怎么寻找,始终发现不了崔氏族人的踪迹,似乎原地消失了一样。
整个清河崔氏族人,少说也有几千人,怎么可能全部凭空消失!
张仲疏低头沉思,忽然想到什么,急声喊道:“不好,他们要逃!”
张仲疏二话不说,直接朝城北的方向跑去,那是崔氏宗庙所在地,在他的印象中,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地道,可以直通城外。
士兵们不知道张仲疏为何突然间如此匆忙,但都紧跟在他的身后,不敢有所懈怠分毫。
等到张仲疏赶到城北宗庙所在地的时候,此时的崔氏宗庙已经被夷为平地,到处是残垣断壁,完全没有了作为一个大族宗庙的威严了。
即使这样,张仲疏对于宗庙的暗道所在地还是十分清楚的,他走到一处被巨石堆积覆盖起来的一个角落道:“把这些石头给我移开!”
士兵们不知道张仲疏想干嘛,但还是按命令执行,不一会就把石头全部搬开,一个巨大的石门显露了出来。
这道石门非常的坚硬,无论士兵如何撞击都无法破坏其分毫。
张仲疏知道凭人力无法将其撞开,于是命令士兵守着石门,自己则跳上战马直奔城外,找到了爆破组想要取得炸药包,然而,此时的爆破组已经将所有的炸药包全部用完了,连一包都没有留。
张仲疏只得回头找到三弓床弩的阵地,好在大凿枪还有很多剩余,张仲疏直接要了十根,借用对方的马车将十根大凿枪运到城北。
得到大凿枪后,张仲疏命人将十根大凿枪的枪头全部对准石门捆绑到一起,然后点燃导火线。
“轰隆隆隆!!!”
一声巨响,石门轰然倒塌,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
张仲疏顺着洞口走了进去,借着火把的亮光,地上出现人走过的脚印和车辙痕迹,看样子已经离开有段时间了,如果继续沿着地道追逐肯定追不上了。
于是,张仲疏心生一计,命人将干柴堆放在洞内,然后点燃干柴,封闭洞口,同时把部下们全部撒了出去,寻找城外的出口。
这件事事关重大,张仲疏在布置好一切之后,将情况禀报给了刘文静。
刘文静正愁没找到崔氏囤积财宝的地方呢,一听到张仲疏的报告,立即意识到财宝很可能被崔氏通过地道运出城外去了,立即命令骑兵大面积撒出去寻找出口。
对于出口在哪,张仲疏自己并不知道,但他在入口处堆放了干柴并点燃,那么出口处肯定会有浓烟冒出来。
基于这个推测,张仲疏亲自率领一队人马沿着城北一路寻去。
果然,在离清河城五里的漳水河畔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在月光的照映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袅袅的青烟。
张仲疏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率人冲了过去,正在河畔上休息的数十个身影听到马蹄声,立即起身就要跑,然而箭却比人快,只一波射击便被射到了一片。
紧接着,张仲疏等人呼啸而至,将其围了起来。
张仲疏环视了一周,眼前这些人个个衣着华丽,还有一处洞口正冒着浓烟,时不时有人从里面爬了出来。
“仲疏!”人群中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前扯住张仲疏的缰绳道,“仲疏,是你吗?我是你爹啊!”
在火光的照耀下,眼前之人确是张仲疏的父亲无疑,这让他心里为之一颤,但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将手中缰绳拉了过来。
“什么父亲,本将军从未有过父亲!”张仲疏朝身边的士兵道,“来人,将这些人统统抓起来!”
话音落下,士兵们纷纷上前,将剩下的人全部都五花大绑起来,而从洞口出来的人,出来一个抓一个。
“儿呀!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崔氏啊!你这样做,我整个崔氏都会毁于你手啊!”
然而,张仲疏并不为之所动,依旧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在他的眼里早就已经没有了崔氏,有的只是孤苦在家的母亲,以及大汉的天子。
随着出口的发现,在外围寻找的汉军纷纷朝这边靠了过来,此时即使张仲疏有心放走崔氏也不可能做到了。
汉军士兵一直守在出口,从洞口出来的崔氏族人即使逃出生天,也无法摆脱落入汉军手里的命运。
整个抓捕过程,共计抓获一百余人,之后再也没有动静了。
很明显,出不来的人,全都被闷死在洞中了。
在浓烟完全散去之后,汉军士兵才开始进洞查看,正如之前所料,大部分的崔氏族人都死在了洞中,共移出尸体五千多具,其中还有大量的马车,拖运货物的马早已气绝。
经过一天的清理和搬运,从洞中共取出三千多箱金银珠宝,其中还有不少汉元。
刘文静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这批金银珠宝大约值七千万贯钱,这还不包括崔氏金库还未运走的铜钱,可见世家对财富的垄断何其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