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终于有反派要出场
作者:山的那边   我爹除了读书啥都会最新章节     
    晏郎水泥和晏郎堤的故事,也传到京城。
    朱翊钧跟弟弟朱翊镠滔滔不绝地炫了一通晏珣的厉害。
    “怎么样?我的老师很厉害吧?”
    还不满三岁的朱翊镠睁着单纯无辜的大眼睛。
    虽然不知道太子哥哥在炫耀什么,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朱翊镠眨了眨眼睛,很给面子地“嗯嗯”两声,拿起大块拼图邀请哥哥一起拼。
    还是当初晏珣给朱翊钧做的世界地图拼图,主打一个拼完就长大了。
    朱翊钧:“……这是小孩子的玩具,我已经长大了。”
    弟弟居然不会一起夸珣珣,果然是不够聪明。
    晏珣跟别人炫耀我的时候,一定是满座皆捧场!
    田义见朱翊钧有些不高兴,连忙捧场:“晏大人最厉害!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殿下的老师!”
    在田义看来,自家太子殿下才是最聪明的,话都说不利索的时候就能去督建戚继光牌坊。
    谁家孩子这么能干啊!
    满朝文武,包括有神童之名的张居正,年少时都比不过太子殿下!
    田义开了一个头,伺候的太监宫女们纷纷夸晏珣。
    不就是彩虹屁吗?宫廷生存必备技能。
    朱翊钧听得满面红光,觉得自己必须更加努力,才配得上做晏珣的学生。
    上午学文、下午习武,晚上书法书画,休息的间隙再加上火器音律,主打一个全能!
    卷起来!
    自己卷还不行,得拉着父皇和弟弟一起卷。
    都是一家人,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皇帝处理政务的时候,喜欢让朱翊钧坐在一旁,时不时指点儿子一两句。
    儿子可以文不如内阁重臣,武不如边疆诸将,但一定要会做皇帝。
    朱翊钧认真地听父皇教导,暗暗记录父皇的言行,观察父皇有没有偷懒摸鱼。
    就连皇帝如厕时间过长都被他发现了。
    他委婉地劝谏:“父皇一定要保重身体啊!李太医说,如厕时间过长对肠道不好,小则便秘,大则痔疮……”
    “朱翊钧!”皇帝打断,“你是不是学得太偏了?”
    跟着申时行学道德圣人,跟张四维学讨价还价,还跟李时珍学预防痔疮?
    “父皇,我是为您好啊!”朱翊钧一本正经。
    破天荒的,皇帝追着朱翊钧一番鸡飞狗跳,连花猫奴奴都被撵到院墙上。
    朱翊钧虽然是个灵活的小胖子,到底腿短,被皇帝一把逮住。
    “说吧!你这几天神神叨叨的,到底是为什么?”皇帝早已发现不对劲。
    “珣珣!我想珣珣了。”朱翊钧老实交代。
    皇帝不重不轻地锤了儿子一下:“臭小子!你又不只一个老师,整天就惦记晏珣,朕教你的……渣男自我修养,你都忘记了?”
    心酸啊!儿子跟朕都没那么亲!
    朱翊钧连忙说:“没忘啊!但是做渣男也要有本钱的,父皇要驾驭群臣,就得壮大自身,偷懒摸鱼是不行的。”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把朱翊钧放在地上,淡淡地说:“谁让你劝谏朕?高先生还是太岳?”
    以前徐阶做首辅的时候,处处盯着皇帝的言行,管天管地还管皇帝睡哪个女人。
    没想到赶走了徐阶,轮到高拱做首辅,也开始管皇帝的私生活。
    前几天,皇帝提出想去郊外狩猎,顺便练习一下隆庆式燧发枪。
    高拱严厉反对,说皇帝不该沉迷玩乐,不该打扰百官和沿途百姓,而且玩火器很不安全。
    在皇帝看来,高先生越来越像徐华亭,也不那么可亲可爱了。
    朱翊钧瞪大眼睛:“没有人让我劝父皇,是我自己想的。就是说便秘这个事……”
    皇帝脸色一黑,咬牙说:“朕知道了,日后不待那么久!”
    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说得他好像喜欢如厕似的!
    虽然帝王有专属马桶、如厕的时候没有什么异味,甚至还有熏香,但绝对不是什么享受的事。
    太子劝谏皇帝的事,还是被高拱知道了,当然便秘痔疮什么的被删减。
    高拱知道的版本是,太子让皇帝勤政、不要摸鱼。
    ……皇帝暗中授意让高拱知道,想试探一下是不是高拱在背后挑唆。
    高拱:……我还需要背后挑唆?我每次劝陛下,不都是当面?陛下在帘子胡同那啥,我还敢把人提溜回来呢!
    处在权力的巅峰,君臣之间的关系发生微妙的改变,没有当初的亲近。
    曾几何时,连嘉靖皇帝都暗暗不满裕王对高拱的亲近——你的高先生出错题,朕还没怎么样呢,你就火急火燎到处找人说情。
    心酸啊!儿子跟朕都没那么亲!
    岁月流转,人心易变。
    父子、夫妻这种亲密关系,爱尚且会转移,何况君臣。
    曾经最亲近的人,开始互相试探。
    ……
    南京的一处院落里,漕运官员和沿河的大家族闷闷不乐地坐在一起。
    “漕粮海运竟然真的办成了!有了这个开端,今后运河的作用岂不是大大降低?”漕运官员神色沉重。
    当初明仁宗想迁都回南京,遭到很多人的反对,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漕运的利益过大。
    另一人说:“今年漕粮海运,还是动用了我们运河的船夫和民夫。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把海运这一项也管起来。”
    沿河的大家族苦笑摇头:“我们靠着运河生活,海上有海上的势力,贸然插手恐怕水土不服。”
    海运这一块,已经有人先行一步,不是那么好抢的。
    敢出海的都是真的狠人。
    坐在角落里的魏国公世子徐邦瑞沉默不语。
    海瑞收走徐家在南京城外白鹭洲的避税码头,皇帝又废除南京振武营,魏国公府破财又丢掉兵权,已经是一头垂死的老虎。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家还有漕运的利益。魏国公府执掌南京振武营兵权一两百年,谁做漕运的买卖都要来拜码头。
    今年漕粮海运,魏国公徐鹏举一气之下病了,大夫暗示只能熬个一年半载,可以准备后事。
    府内暗暗传言,国公爷是被气病的。
    罪魁祸首就是海瑞和晏珣,至于真正的罪魁祸首,他们不敢说。
    话又说回来,明仁宗朱高炽一系的后人,都是仁孝文皇后徐氏血脉。
    皇帝身上也有魏国公徐家的血!
    正是这个原因,虽然魏国公府如黄鼠狼下崽一窝不如一窝,皇室还是再三给他家机会。
    “世子爷,这事还得你做主啊!”底下的人纷纷说。
    世子爷跟晏珣有一点点交情,是不是可以用上?
    魏国公徐鹏举喜欢小儿子徐邦宁,南京官场传闻,徐邦瑞能当上世子,有晏珣的帮助。
    徐邦瑞:……那些传闻都是二弟瞎猜的!我倒想跟晏文瑄有交情,就怕他不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