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穿刺,死死死。”
三长老怪叫出声,诡异长剑红芒吞吐,如血蛇跃跃欲试,看似简单,可叶臣深知其厉害,当初那帮人徒手就能越境界搏杀大水牛,当下施展出战技必定更加凶险,若刚刚进门时就遭受这般偷袭,眼下绝对不是轻伤能了事。
“当!”
长刀带动兽纹劈中剑锋,却见血煞之气稳如泰山丝毫不乱,还趁着本源黑煞激荡转瞬侵蚀上来,叶臣微微皱眉加紧运转,僵持不到两息心中大致有数,眼看势头不利,下一刻肉身力量爆发,硬将长剑压退。
“好小子,蛮力赛荒兽,怪不得敢猖狂。”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做畜生,你可识得此物?”
叶臣才懒的听废话,索性取出血纹刀插入地面,三长老瞥上一眼顿时怔住,逆兽诀趁机蓄势,等其视线回转立时狰狞狂吼:“你把我家少主怎么了,说,不然生啃了你。”
“我哪知道,等你死了自己去问吧。”
“混账,我让你求死不得。”
三长老彻底疯狂,一手两脚并用速度飞快,诡异长剑猛的伸缩,居然真似活蛇般扭动起来,配上全身血芒暴涨,活像只长颈大蜥蜴,逆兽诀一经完成立即挥出,漆黑狂兽直扑过去。
然而,长颈大蜥蜴并不傻,三条腿用力蹬地就欲起跃躲避,可腿绷直脚尚未离地,身后突生阻力,扭头瞧去,一只奇兽正咬住衣袍下摆拉扯,就在这片刻功夫,逆兽临近扑咬撕杀。
“铁蛋儿,记得留口气,至于你,可以去死了。”
言语间看向老班头,任其把握人质也只能被青影分成三段,手中尖锥滑落可韩万里却杀猪般嚎叫起来:“他划伤我了,那是追魂刺,完了完了,快救我。”
“真麻烦。”
思索片刻,叶臣终是闪到近前,一脚踩住明显劣势的追魂刺,韩万里见状收声抹掉脖子上的血迹,眼睛不离脚底连滚带爬跑开,直至瞧见鞋底微抬稳稳定住。
“我说万空啊,踩久了脚会麻的。”
这么好的机会叶臣岂会错过,就算真死掉也事不关己。
“别,有事好商量,我活着对你们更有利。”
韩万空心里门清,生死关头彻底豁出去了。
“三长老属实厉害,不过你得抓紧,若那边结束还无法打动我,就只能抬脚走人喽。”
“我……说,其实我一直在跟韩万里唱反调,他取个圣国皇室女就胳膊肘往外拐,早晚连累我们父子二人。”
“有证据嘛?”
“诶我去,有也不能留着,株连九族怎么办,咱聊点别的吧。”
“跟你有个屁可聊,快点说,时间不多了。”
威胁间,叶臣套上战甲催动玄龟灵甲,接着没等韩万空开口,奋力拼命的三长老终于抵消逆兽,一身伤势惨不忍睹,取出雕纹刻兽的尖锥在长剑上一抹,怨毒道:“要死一起死,追魂圣刺,去。”
刺出,声落,铁蛋儿狞笑开工准备收尾,叶臣泰然自若瞥向某位窃喜之人,所谓的圣刺戳在三品初级防护上一时无忧,皱皱眉吓得韩万空紧忙道:“当年截杀穆虎夫妇是韩德才寻人动的手。”
闻言,叶臣正过身子眸光转寒,气势爆发宛如立地黑魔,盯的韩万空浑身打颤才冷声丢出两字:“证据。”
“诶我管你叫大哥了行嘛,事过已久还要啥证据,我哪敢用命去赌。”
韩万空急的都快挤出眼泪,可是,叶臣沉默注视一会儿突然收脚,早已不住挣扎的劣势追魂刺调头疾驰,眨眨眼射到近前,普通人连反应都欠奉,就当射中前心之际,长刀扫过一击拍飞。
“下一次,我可不保证会否失手。”
叶臣俯身逼视压迫力十足,跌坐在地的韩万空两眼发直,脑中尽是生死一线,嘴里不禁念叨:“那份密令被烧剩半张纸,不过韩德二字和截杀穆虎被我抢救了下来。”
声落,熏黄的两片残纸飘落,叶臣小心捞住仔细查看,随手挥刀再次打飞劣质追魂刺,等连落款都确认无误,刀背轻砸后颈将人打晕,并分出一缕意识沉入生之空间。
“树儿,对外施展祥和律动。”
“好的主人。”
很快,碧绿华彩顺着手镯散出,尖端堪堪戳破防护的圣刺首当其冲,渐渐失力卡在那里,而劣质追魂刺冲到一半“当啷”坠地,尝试收起毫无抗力,通通收进死之空间,随后,三长老发出哀嚎倒地不起,四肢皆被铁蛋儿扯断,看样儿还不够塞牙缝的。
“别特么叫了,说点有用的,别逼我把你装坛子养起来。”
“放屁,哈哈哈,一起死吧,血魔宗千秋万代。”
刚一临近,三长老仅剩的躯干在狞笑中崩散成血雾,其中一缕血线格外鲜亮,猛的一抽血雾倒卷,随之迅速**越发红亮,叶臣皱眉退后半步,铁蛋儿则不慌不忙欺近,吞噬风暴施展而出笼罩周遭,跟着宛如巨石投入水中,风暴巨颤过后快速平息。
“我确实不如你。”
秦惊雷全程旁观由衷感慨,可脸上不见半分气馁或丁点的服输,如此反差把叶臣弄的无言以对,索性将昏迷的韩万空一扔,拍拍屁股走人。
“穆虎叔的事先别传出去,谢了。”
待临近大门,叶臣忽然想起嘱咐一句。
“我又不是你媳妇,凭什么听你的。”
秦惊雷脸不红心不跳,彪悍言辞随口就来。
“唉,换个人这么说我一准误解,想要金汁太岁的须子就听点劝吧。”
“告诉我那东西埋在哪儿,等拿到手替你灭了韩家。”
“好呀,就埋在叹息之森,据说宗师进去都险死还生。”
“你在戏弄我?”
“真真的真话,爱信不信。”
迈出大门,叶臣自顾前行不再言语,难免思绪纷乱急需梳理,苏阳承满脸探寻的迎上来,见状却没开口默默让路安静跟随,二人于夜色下就这么走向皇家别院,直至回到庭院中,方才打破沉默:“人要一个一个杀,仇要一点一点报,半年后,我必杀韩德才。”
“大哥,能不能先讲讲咋回事,那韩德才的猪兽刚刚晋升,整整三只灵兽傍身,你可千万别冲动。”
苏阳承真是服了,说好不惹事,怎么出个门回来就誓要杀宗师,自己老子都没这么猛过。
“你还小,懂个屁,有些事总得去做,男人嘛。”
“靠,你这逼装的真没含量,咱有事说事,再占我便宜绝对跟你死磕。”
“劝你洗洗睡吧,还死磕,区区二阶,我单手完爆你,知道九阶俩字咋写不?”
“……你是大畜生嘛?”
“就是大牲口你也磕不过,去睡觉吧,我等会儿你姐。”
“再见。”
“嘭!”
房门关闭,庭院恢复寂静,叶臣倚到躺椅上仰望夜空,看着繁星点点越发明亮,看着一轮弯月渐渐高悬,将至中天,院门被推开,两道身影先后入内,一人身材婀娜快步来到近前。
“快起来,有大事和你商量,规矩点。”
黑色斗篷内传出苏月柔的话语声,最后三字仅两人可闻,叶臣眨眨眼侧翻起身,等另一道身影来到近前忙躬身施礼。
“别拘谨,都坐下再说。”
轻柔的嗓音响起,斗篷被随手揭到脑后,来者正是皇妃秦霓,端庄落座于主位,月光洒在脸上尽显温婉,含笑看向叶臣继续道:“秦姨我亲自前来,足以证明清心药剂的重要,也就不卖关子了,两个选择你且听听,第一,皇家买断此药方和经销权,你可以少量供给身边人使用,但不能公开或暗中出售,第二,你来限量制作,六成供应给皇家,价钱必须合理,余下四成最好送到自由岭去寄卖。”
听完,叶臣毫无波澜,平心而论,两个选择都相当优厚,稍作思岑起身回道:“秦姨,我选第二个,想必买断的价钱足以让人动心,可药方乃一位尊敬的长辈所赠,不经允许不好私自外传,请见谅。”
“你这孩子,既然给出选择,自当任由去选,有话坐下慢慢说。”
秦霓的笑容如母亲般春风和煦,把叶臣看的一呆,被苏月柔扯上一下顺势坐下,又听闻道:“事情大体上如此,诸多细节会责令苏休与你详谈。”
“好的秦姨,我会安排巨人街掌柜朱大壮来全权负责此事。”
“嗯,用人不疑,有大家风度。”
“母妃,他纯是没人可用才会如此。”
苏月柔越听越不对味儿,赶忙接过话茬,叶臣只能配合着讪笑道:“公主殿下说的甚是。”
“呵呵。”
笑声入耳自然而亲切,两人神色各异的对视一眼,待转回头,秦霓柔声责备道:“你个丫头,又没外人会不会叫娘,还有小叶臣,以后这种场合也不许称公主或殿下。”
“啊?那该称什么为好?请秦姨示下。”
“月柔最好,既上口又亲切,再不行,就叫……。”
边拉着长音,秦霓边自顾起身,迈出没两步突然顿住,待目光汇聚不禁笑道:“叫小月月也行,我去看看阳承。”
堂堂皇妃步伐分外轻盈,没等人反应过来已然开门进屋,关门声一响即刻开闸,苏月柔扯开嗓子压低声音叫道:“亲娘你想怎样?乳名也能随便告诉别人嘛?”
“诶别激动,月柔你回来,不对,小月月听话,咱坐下说。”
“你滚,叫我公主殿下,再瞎叫试试。”
“是是是,公主殿下。”
“哼!”
“我说月柔,你不能……。”
“嗯?”
“额,口误口误,别激动,有事好好说,是吧小月月。”
“合着是是是,真是,试试试对吧。”
“不是,我脑子里乱的很,心平气和的捋捋行不?”
“不用,我脑子清楚的很,倒是愿意帮你捋捋,看雷。”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