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番鬼约翰逊不上当,邵忠成也很着急,看着禇雄儿眨了两下眼,禇雄儿明白他的意思是干脆拼了。
但舱中可有二十名持枪特工,一旦火力全开,将会非常猛烈,仅凭他们两把剑,肯定一开干便立即被打成蜂窝。
禇雄儿轻轻摇摇头,否定了邵忠成的想法,对约翰逊道:
“约翰逊大人谨慎行事也对,但我们也不能这样干等着。这样吧,就让邵侍卫一个鬼上去,我们在舱里等消息。”
约翰逊想都不想,立即同意。只要不出他的鬼,他便无所谓,嘿嘿,真是狡猾的番鬼。
禇雄儿盯盯邵忠成,邵忠成会意,便出舱去,往左边大船上攀爬,一边大声叫道:
“江贼们听着,第一阎王殿侍卫邵爷来会你们来了!”
爬上大船,翻上甲板,却见朱高华站在舱中向他招手,邵忠成立即矮下身子,迅速奔过去,进入船舱。
包振堂也在舱中,问快船上的情况。邵忠成讲了番鬼约翰逊的谨慎,不肯上当。
看来要将番鬼骗上大船,再象对付那几十名侍卫一样,拉动机关,倾斜甲板,让番鬼坠入枪林剑丛,已不可能,必须另想他法。
包振堂脑子急转了转,说如此如此,朱高华便往空中一跃,化着黑风窜过对面大船去了。
邵忠成也走出船舱,翻下甲板,又回到快船上,来见禇雄儿和约翰逊。
他先对禇雄儿眨眨眼,意思一切都已重新安排妥当,禇雄儿点点头,表示领会。
邵忠成然后才对禇雄儿和约翰逊说,他翻上左边大船甲板,甲板上一个鬼影都没有,奔进船舱搜寻,也没看见有鬼,也许江贼们都在右边的船上,大家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在右边,防敌偷袭。
禇雄儿立即提着剑,来到船舱右边,向右边大船上张望。
约翰逊并不十分相信邵忠成的话,就算左边大船上没有贼鬼,但翻上去数十名侍卫哪去了?骗鬼吧!
这番鬼虽然心中怀疑,但他也摸不清大船上面的情况,不好下判断,便用英文对手下特工叽哩咕噜说了一通要提高警惕的话。
特工们都很紧张,手握冲锋枪,枪口对着舱外,此时只要大船上出现一个鬼影,特工们的枪口便会喷出火舌,而不管那鬼影是江贼还是侍卫。
因约翰逊说番语,禇雄儿和邵忠成都听不懂,但从特工们的反应来看,应是没有鬼将他们的话当回事,仍然分在船舱两边,各十名,持枪望着两边的大船。
禇雄儿对邵忠成使个眼神,两鬼便慢慢移到约翰逊身边。擒贼先擒王,一会儿打起来,便先拿下约翰逊,使番鬼特工群龙无首。
约翰逊察觉不对,想走到船舱另一头去,被禇雄儿和邵忠成二鬼堵住,象两堵墙一般。
约翰逊眼一瞪,将手中的短枪举起来,喝道:“你们干什么,立即让开!”
这次没说番话,而是用普通话。呵呵。
禇雄儿邵忠成毫不相让,笑道:“约翰逊大人,你还是呆在这头安全一点,那头靠近船头,万一江贼杀过来,怕你有危险。”
约翰逊早已看出他们不怀好意,立时大怒,举枪对禇雄儿便要开枪。
正在此时,右边大船上突然涌出很多鬼来,端着长矛,照着快船的船舱狂捅乱刺。在持矛鬼中,夹杂着很多弓箭手,弓早已拉满,箭头对着船舱,舱中番鬼还未反应过来,箭矢便如雨如蝗,纷然而来,立即射到几个番鬼。
特工们也不是吃素的,反应超快,手中的冲锋枪也同样喷出火舌,大船上十余个鬼中弹倒地。
在大船上涌出鬼时,禇雄儿和邵忠成便一齐扑上,将约翰逊摁到地上,嘴里一边嚷道:
“约翰逊大人,危险,快趴下,我们保护你!”
因阴冥通用语言是普通话,番鬼特工们都听见禇雄儿和邵忠成喊的是什么,大意是他们担心队长约翰逊被江贼弓矛所伤,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他,而队长约翰逊不愿受他们保护,要挣扎出保护圈子,来参加战斗。
因为在番鬼特工们的心中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们对队长约翰逊的安危并不担心,而只见右边大船上有江贼,左边大船上仍然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可见邵侍卫刚才的话并不为错,于是,原守在左边的特工都纷纷奔到右边,一起对付右边的进攻。
对有两个侍卫将他们的队长按在地板上,他们的队长在非常愤怒地挣扎,他们并未留意。呵呵。
这可给了禇雄儿和邵忠成行事极大的便利,见约翰逊还欲大嚷,禇雄儿毫不客气,一拳击在他的腰上,约翰逊立即痛得闭气,出不得声。
二鬼乘机将约翰逊翻过身去,让他面对着船板。
禇雄儿伸过左手,紧紧捏着约翰逊的脖子,使得他即使腰痛缓过劲来,也不能发声,右手却掏他的口袋,寻找锁透明大缸缸盖的钥匙。自打在国师府地下室中,他就一直关注着这把钥匙。
邵忠成悄悄拔出匕首,暗暗用力刺进约翰逊后腰。
约翰逊浑身抽畜,不多时便一动不动,身下流出来一大片血。
禇雄儿已掏得钥匙,对邵忠成晃一晃,便放入进自己兜里。
二鬼相视一笑,嘴里还在一个劲地嚷道:“约翰逊大人,贼鬼攻势太猛,我们还是弃船跳江吧。”
但流出来的血迹终于暴露了他们的行为,有番鬼特工大叫道:
“原来这两个侍卫是内鬼,杀了约翰逊队长!”
当即有两个特工调转枪口,对着他们搂火,禇雄儿一脚踢开邵忠成,自己也一个翻滚避到一边,同时手中的剑飞出,洞穿一个特工。
另一个特工的子弹射在死约翰身上,约翰逊的身子象死猪一般颤了颤。
邵忠成也扔出手中匕首,那另一个特工也应声倒地。
又有几个特工调转枪口,要清除舱中内乱,禇雄儿和邵忠成只有应战。二鬼手中已无武器,便冲上前去,殿开拳脚攻势。
特工们也练过格斗,在接迎拳脚的同时,还能寻隙开枪,邵忠成毕竟功夫欠缺,没几下便被射中倒地,失去战斗力。
禇雄儿却骁勇异常,船舱虽窄,难以腾挪施展,亦无地方躲避,但他脚步迅捷,疾如闪电,特工们的子弹居然打不上他,且他下手猛烈,凡拳脚所到之处,只要有特工挨上,立即骨断肉裂,倒地惨嚎。
舱中正在混战,一直静悄悄的左边大船船舷上突然也涌出很多鬼来,这些鬼手中没拿长矛弓箭等武器,却都握着拳头。
番鬼特工们不禁一脸懵,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只见那些鬼全都扬拳一撒,铺天盖地的黑粉劈头盖脸而来,落在身上、头上、手上,立即销肌蚀骨,痛彻骨髓。
禇雄儿趁乱从破损的窗中翻出,到了外面船舷,右边大船上的鬼兵更无顾忌,一时之间,箭矢、矛尖犹如急风骤雨般袭向船舱。
在兵器和黑粉的双重夹击下,船舱中的番鬼特工悉数被歼,身躯倒于船板。
包振堂在左边大船边现身,朱高华在右边大船边现身,二鬼皆哈哈大笑。
禇雄儿站在快船船舷边,对他们道:“二位先生好计谋、好手段!”
二鬼问他受伤没有,禇雄儿说他倒没事,只是邵忠成可能有些问题。
包振堂命拉动快船两边绳索,将快船拉至跟大船齐平,命鬼兵进入快船船舱,将蒙着黑布的透明大缸抬出来,抬到大船甲板上。
禇雄儿在快船船舱里找到邵忠成,邵忠成倒在船板上,一动不动,身上满是弹孔,还插着七八只箭,形同刺猬,已成一具死躯。
命鬼兵将邵忠成抬过大船,拨去身上箭支,禇雄儿拿出白粉撒在他的身上,不多时,邵忠成便一跳而起,恢复如初。他对禇雄儿倒身下拜,感谢复身之恩。
透明大缸的蒙布已被揭去,包振堂和朱高华终于看见了他们的“主公”:一缸浑浑蒙蒙的可怕液体,看不清,视不透,弄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或没有什么东西。
难道这里面真装着李正坤?
包振堂问禇雄儿:“雄儿公子,你确定这个大缸没错?”
禇雄儿掏出钥匙,打开钢盖上的特制大锁,揭开缸盖,立时一股极为刺鼻的味道冲将出来,弥漫在甲板上。
朱高华道:“这正是一大缸浓硫酸,按阴廷现在的社会形态,根本无法生产出如此高浓度的硫酸,所以这缸硫酸应是阿育奥那番鬼从阴美国带来,且这口透明大缸,当时我在第五阎王殿上见过,小鬼儿应是溶于其中没错。”
禇雄儿说,大缸从国师府地下室中挖出来时,他就在旁边,番鬼约翰逊也打开缸盖查验无误,才用布蒙上抬出国师府,到江边上船,整个过程他都一直盯着,没有调包的可能,哥哥李正坤一定在缸中。
包振堂心中再无疑义,便命将透明大缸重新蒙上,抬进船舱之中。
在战斗中受伤或倒毙的鬼兵已全部用白粉复身,包振堂和朱高华从平都山共带来九十名鬼兵,得以全部归建。
还有十名鬼兵留在城南小院,保护化学仪器。
包振堂命令全体鬼兵迅速清理战场。鬼兵们立即行动起来,将坠入两条大船底舱的侍卫死躯全部起出,抬上快船,跟倒毙快船船舱的约翰逊等二十一名番鬼堆在一处,然后往快船上堆满引火之物,将快船放入江面,松开绳钩,点燃引火物,放其顺流而出。
一刹时,着火的快船离开两条大船的夹道,在江面上熊熊燃烧,国师府五十名侍卫、第一阎王殿九名侍卫、二十一名番国,跟随快船一道,全被大火烧为齑粉,顺着江流四散飘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