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就对了。”
    “所谓的烧水驱车之法就和眼前这烧水没什么区别。”
    “下面是煤炭，通过燃烧罐里的水产生水雾。”
    “当水雾达到一定程度后就能将盖子给顶起来。”
    烧开就对了。
    墨如玉指向那盖子解释道。
    只是这话让朱由检听的直接歪头。
    什么意思？
    盖子被顶起来和那技术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眼看着朱由检还是有些迷茫。
    墨如玉左右看了看一溜烟跑了出去，不多时又带着几个零件跑了回来。
    “其实再说简单点，想要驱动车自己跑就必须要有力的存在。”
    “像我们现在的马车便是靠牲畜提供的力。”
    “墨家上上上任巨子在烧水的时候，看着这不断跳动的盖子突然有了个新的想法。”
    “既然这水雾能够将盖子给顶起来，那要是体积够大会不会能够带动整个车子往前走。”
    “就如同河上的水车一般，只要有流动的水便可以不断转动。”
    墨如玉一边换了个简单的说法，一边将手中的物件给套在了水壶上。
    她手中的零件并不复杂，就像是两块铁中间有可活动的轴承。
    在墨如玉的一番操作下，随着盖子的跳动，下方的轴承开始艰难的往上顶了起来，在连接处形成完整的转动。
    “陛下请看，若是将这轴承连接到轮子上。”
    “那只要这水雾的动力够大便可以驱动轮子转动。”
    “这便是烧水驱车之法。”
    有了这零件看起来就直观多了。
    朱由检总算是明白墨如玉口中的意思。
    原来这所谓的烧水驱车之法真就是烧开水啊。
    利用水雾的作为动力...
    这墨家巨子的脑子还真是有些天马行空！
    “原来如此...”
    “没想到这烧水竟然还有这等用途。”
    “不过这一听就需要大量时间来完善。”
    “你们墨家已经搞定了？”
    听着确实不复杂，但细想的话依旧很困难。
    需要很多时间来完善。
    墨如玉耸耸肩，点了下头没有否认。
    “我们墨家历经几代巨子的研究也才勉强完成。”
    “且体积远比陛下所想的要小上很多，只能承载一到两人。”
    “若是要让这物件在铁轨上跑起来还能托运大量的物资，肯定还需要扩展和研究。”
    “铁，钱，人，时间，全都需要。”
    墨如玉摆着手指头一样样算着。
    这东西哪怕是墨家研究起来速度都很是缓慢。
    除了需要从头摸索以外，更多的还是金钱的匮乏。
    太他娘的费钱了！
    “嗯...”
    “朕清楚了。”
    “那最后一个问题，墨家愿意将此技术交给朝堂吗？”
    “当然，朕也不会白拿你们的。”
    “只要能把这东西给完善好，朕可封你为世袭侯爵。”
    需要时间和钱倒是没什么。
    太祖早就已经说过。
    现在的关键在于，墨家到底愿不愿意将东西拿出来。
    “我...”
    “这事我需要回去问问父亲。”
    “烧水驱车之法我也只是知道原理，具体要怎么做我并不清楚。”
    “至于父亲愿不愿意给我就真不知道了。”
    墨如玉听见这话心里也有些乱。
    在墨家，这烧水驱车之法被那最初那位巨子下了死命令。
    除非继承巨子之位，否者决不能接触到核心设计图。
    而她那老爹又是典型的保守派，八成是不愿意和皇家合作。
    “这样啊...”
    “那行，朕立马派人送你回去。”
    “不管你爹愿不愿意，朕都算欠你一个人情。”
    “当然了，若是你爹不给，朕希望你能够参与到这物件的研制中。”
    “不就是慢几年，朕有钱有人有时间，等得起！”
    要去问当代巨子吗？
    朱由检捏着下巴寻思了一会，最终吐了口气表示没问题。
    他还就不信了，这巨子的女儿都已经入了朝堂，他还能真在家里钓鱼。
    “好，那我尽量去劝。”
    “至于人情就算了，我只希望这事若是不成陛下不要怪罪于墨村。”
    “他们...其实都是好人。”
    墨如玉听见这话苦笑着摆摆手。
    人情什么的她可不敢要。
    只求她入朝这事别成为祸事就行。
    “你真当朕是那暴君不成？”
    “就算没你们墨家，朕还有徐光启，有宋应星，有公输家，更有工部上百名能人异士以及能工巧匠。”
    “现在的大明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一百万不够那就一千万，一千万不够那就五千万！”
    “只要钱到位，朕就不信他们搞不出来这东西。”
    “墨家同意与否都影响不了结局。”
    “朕不会行那巧夺之事，也不会威逼你们拿出这技术。”
    “有一位老者给朕说过一句话朕一直记着，那就是真正的皇帝就是要让人心甘情愿的追随。”
    “若是你们不喜欢朕，那就代表我等不是一路人，既然不是一路人朕绝不强求大家一起走。”
    朱由检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
    自然能听出墨如玉的担心。
    说实话，他现在还真有点生气。
    他朱由检乃是皇帝，岂会这么小心眼。
    墨家若是真不愿意辅佐他那他绝不强求。
    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既如此，陛下一言九鼎可别食言。”
    “我会立刻回去和老爹商量。”
    “若是不成，我自会入工部参与到这项目中来。”
    “十年内，定然能有所成。”
    似乎是看出了朱由检有些不开心。
    墨如玉吐了吐舌头有些尴尬的笑道。
    作为聪明人，她清楚这话定然会让陛下不喜。
    但没办法，家里那些老顽固她是真没把握说动。
    万一惹急了陛下，那对于墨村来说决不是什么好事。
    还是先把事情说清楚免得到时候两头不是人。
    “大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速速派人送墨姑娘回去。”
    “若是墨家巨子不愿意，决不能动粗。”
    朱由检摇摇头也懒得再说什么。
    转头便让王承恩来负责此事。
    “是，皇爷。”
    “奴婢这就去办。”
    王承恩拉着张老脸神情很是不悦。
    在他看来这墨家就是在纯装逼。
    也就是自家皇爷心肠太软，但凡换成洪武爷早就把墨家全村抓来了。
    当真是有些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