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怨不得方琅玕,他原意本是借着今日休沐提亲,也可让洛珩君与杜衡一同在场。
可他既没提前问过洛云倾,也没问过洛珩君是否决定外出,便带着彩礼来提亲。
当他跟着下人走进厅堂,在客位上等候时,他就知道要坏事儿了。
“方大人这日子选的好,正巧我不在府上,”洛珩君匆匆赶回,一回来就瞧见他惴惴不安的样子,生气之余又觉得好笑,“我方才去了杜府,眼下这是刚赶回来。至于你求娶云倾的消息,杜伯伯他也是知道了的,稍刻后便会来到。”
原本他们是要一起回洛府,但杜府上突然迎了客,饶是杜衡再心急,也秉承着主人之道,决心先把人忽悠走,然后再赶到洛府。
本就有些紧张的方琅玕愈发担忧,以自己这段时间与几人打的交道来看,应当不会阻拦他娶云倾。可现在会不会磋磨他一二,他实在不敢确认。
他越是心慌,面上越是镇定,不愿让洛珩君觉得自己是个靠不住的人。
他再怎么说也是要给云倾一个未来的人,自然也要拿出实力来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
听溪亭说方大人来了洛府,似是要提亲,洛云倾连忙从自己的院子中走出,准备去厅堂观望。倒不是说她放心不下哥哥或是方大人,只是今日一事实在特殊,她总觉得不会就这么简单。
于是她刚走出院子没几步,正巧遇上了敷衍完客人来洛府的杜衡。
两人相视而立,谁都没敢开口先同对方问好。
最后到底还是洛云倾先问他近况如何:“离上次见杜伯伯已有数日,不知杜伯伯身子可还好?”
她并非故意将气氛变得如此尴尬,只是她与方大人的事,大多数都是杜伯伯不曾知道,或是知道了也帮不得什么的。
可现如今如若杜伯伯要为难方大人的话,她哪边都帮不了,徒让自己难做。
“你担心我会为难琅玕?”杜衡半分遮掩的心都没有,嘴硬道,“我怎么可能为难他?他比你们两个对我这个糟老头子好不知多少,隔三差五就知道来杜府见我。你们两个倒好,自打回了洛府,我要是不来见你们啊,你们只怕是忘了还有杜府这么个家。”
“我与哥哥哪敢忘了杜伯伯,只是现在南疆使臣在京中,我和哥哥又都肩负着给南疆使臣作陪的责任,也就不能常回杜府,还望杜伯伯见谅。”
“我哪有怪你们的意思,能得陛下重用自然是好事。无论是珩君,还是你,生活都在越来越好,这我就安心了,还要那么多做什么?”
杜衡越是不在乎这些,洛云倾越觉得愧疚。
哥哥常常因朝事等不得脱身,也就没那么多机会去拜访杜伯伯,但她不是,她其实还是有很多机会去见杜伯伯的才对。
她一言不发,惹得杜衡又是好一阵心疼。
“好了,别心疼我了,赶紧跟我一起去厅堂见你的方大人吧,”杜衡打趣她道,“比起我为难琅玕,珩君才更像为难的那个人。”
洛云倾红着脸应了好,与他一同前往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