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珩君确实存了几分要为难方琅玕的心思,她可是没回京多久啊,现在人就把她妹妹勾搭走,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自然她也没想太过为难他,不然真把云倾的婚事给闹黄了的话,不就太过分了些?
她纠结中还不忘看了眼方琅玕,见人坐得端正后,更加纠结。人除了将云倾带走得过早外,好像也没什么过错,不至于让她为难。
发现这一点后,洛珩君不觉有些郁闷,怎么还有自己想要为难谁结果没有理由的时候。
她面上的神色全被方琅玕看了去,他不由吞咽了口口水,为自己接下来的遭遇捏了一把汗。按理来说珩君应该不会为难自己吧,他揣测着她的心思……
直到杜衡二人进了厅堂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会被为难的原因,再怎么说云倾也是洛太傅的妹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而同样广为人知的还有,洛太傅乃是去年七月左右回京,现如今还没回京一年,他就来提亲,怎么可能过人那一关过得太容易?
洛云倾对他那些小习惯还是一清二楚的,看到他左边衣袖微微皱起,清楚人大概是紧张得左手已握成了拳,只是面上看不出半分惊慌罢了。
她轻笑,先是招呼着杜衡让其坐下,与洛珩君颔首示意后,才坐在了方琅玕下手位。
“既然云倾来了,我便不多为难你什么,”洛珩君思虑半天,最后只得放弃为难方琅玕的想法,“既是要提亲,可有信物,可有聘书与礼书?”
这些东西方琅玕备好多时,只待今日,自然不会让洛珩君失望。他亲手将聘书、礼书奉上,至于信物,云倾生辰那日的玉佩便是了。
他将此话告与洛珩君,随后只见人开始看那聘书上的姓名,又翻看礼书上的礼数,待日后来送。
洛珩君并没挑出什么毛病,无论是聘书也好,还是礼书也罢,都可见方琅玕的用心。那礼书上既不过于奢华,也给足了云倾面子,不会让人被民众嗤笑。
只是她还寻思着让方琅玕吃吃苦头,寻着法子为难他一二。她心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左右回京不过一年些许,怎地就让方琅玕这小子得手了。
虽一切都是洛珩君想看见的场景,但到了如今这个真要把洛云倾许给他人的时候,她反倒比谁都舍不得。
“要我说你也别看了,”杜衡戳穿她的伪装,“要是想为难琅玕,你就直说,半天憋不出一个点子,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啊?”
洛珩君刚到口中的一口茶忍了又忍,这才没失了仪态。
她有些尴尬地笑着给自己找补:“杜伯伯,我这不也是为了云倾好嘛,多为她考虑考虑,也省得她日后受了欺负去。”
“瞧你这话说的,好坏人都让你当了?有你我在,琅玕他敢欺负云倾什么?”杜衡又拆她的台,“更何况琅玕的底细你又不是不清楚,还有什么可思量的?”
“那就听杜伯伯的,这门亲事我们同意了。”
洛珩君这才放下聘书等,开口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