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洗好碗,胡秋月笑道:“累了一天了, 早点睡吧。”
乡下人晚上没有啥活动,都是早睡早起的。
一想到要上床睡觉,白竹局促不安,却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是低声答应了一声,擦干手,先进新房去了。
这是一连三间的茅草屋,左边是灶屋,灶屋边上是个简陋的柴房。中间的卧房是胡秋月和鸣宴一起住的,右边是张鸣曦住的,如今做了他们的新房。
房子虽小,院子却大,只是晚上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白竹进了房,先去关上了木窗户,站在床前想铺床,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
这时鸣宴端了一盏煤油灯进来,笑嘻嘻地道:“小哥,这盏灯就放在你们屋里,你早点睡吧,我走了。”
说完,蹦蹦跳跳的跑了。
白竹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好生羡慕:宴宴怎么总是那么高兴呢?
他转过身,拿起一个枕头,心中暗想:怎么睡呢?不可能并排睡一头吧?
他拿起一个枕头放在床尾,抖开被子,准备爬上床。
看了看身上,这是鸣宴的一套新衣服,总不能穿着这么好的衣服睡觉吧?
可是他没有别的衣服,脱了就得光身子了!
想着要不穿衣服和一个汉子睡在一张床上,他就从内心深处怕得发抖!
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站在床前纠结了半天,最终对新衣服的爱护战胜了对光身子的恐惧。
他到底舍不得穿着新衣服睡觉,只得脱了新衣服,只穿着张鸣曦的短裤,战战兢兢的爬上床尾,紧紧贴着床沿,缩成一团睡了。
一灯如豆,灯焰明明灭灭的吞吐着。他觉得点灯费油,想吹灭,又怕张鸣曦进来时看不见,只得留着。
他呆呆地盯着灯焰,桌子椅子的影子映在墙上,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
盯久了眼睛涩,朦朦胧胧间似有睡意,正要合眼睡去,就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他忙翻身朝里,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张鸣曦关上房门,拉上门栓,带着一身水汽过来了。
他见白竹缩成小小的一团睡在床尾,轻声问道:“怎么睡床尾?”
白竹一动不动,假装睡着了。
张鸣曦轻轻探过身子一看,白竹背对着他,紧闭着双眼,他以为他真的睡着了。
都是年轻没经验,其实只要仔细一听就会发觉白竹呼吸一声长一声短,一阵快一阵慢。
但他没注意到,“噗”的一口吹熄了煤油灯,掀开被子在另一头睡了。
白竹见他睡在另一头,黑暗中不由得轻轻呼出一口长气!
两人一人睡一头,一个紧贴着里面的墙壁,一个靠着外面的床沿。
虽然睡在一个床上,却似隔着千山万水。
白竹身体都缩得有些发酸了,可是他不敢翻身。
黑暗中他竖起耳朵,浑身紧绷着,张鸣曦的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他吓得发抖。
张鸣曦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似乎是睡着了。
白竹慢慢放松下来,没有那么紧张了,睡意袭上来,似乎要朦胧睡去。
突然,张鸣曦翻了一下身,大手搭在他的脚上。白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一般猛地缩回了脚,睡意被吓跑到九霄云外!
张鸣曦快睡着了,刚才是翻身无意识的把手搭在他脚上。见他反应这么大,不由得好笑。
“没睡着?”张鸣曦轻声问道。
白竹脸上发烫,还是一言不发,假装睡着了,睡得着着的了。
张鸣曦轻笑一声,汉子到底胆大一些,想了想,伸手去摸他的脚。
白竹细瘦的脚踝被他抓在手里,他不敢蹬,也不敢踢,却控制不住腿部肌肉的颤抖。
见他不说话,小腿却在颤抖,张鸣曦知他没有睡着,不再说话。
黑暗中,一只手捏着他的脚踝,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小腿。
白竹又羞又怯,被他摸过的地方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却不敢伸手去挠。
他轻轻地缩了一下脚,脚踝被人抓着,没能缩回来。
他不敢使劲蹬腿,只得咬牙强忍着,忍得好辛苦,时间一长,脸发烫,耳朵发烫,整个身子都烫起来了!
张鸣曦似乎没有感觉到他身上僵硬得像个木头,烫得像个火炉,一双大手只管慢慢地抚摸着。
白竹一颗心发颤,实在忍不住了,壮起胆子轻轻地把那双大手拂下去。
他心里一边剧烈跳动,一边惴惴不安的打鼓,生怕惹怒了张鸣曦,那一双大手稍稍一用力,只怕自己要被打得体无完肤!
黑暗中他屏息静气,却没有等来想象中的暴打,却等来了一声轻笑。
张鸣曦突然掀开被子,拿着自己的枕头,从被子外面爬了过来。
他把自己的枕头和白竹的并排放在一起,钻进被窝,伸手搂住了他。
他喘气很粗,凑近白竹耳边低声道:“推我干什么?”
那滚热的气息把白竹耳朵都烫麻了,他紧张得浑身僵硬,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鸣曦似乎并不指望他回答,滚热的身子贴着他,紧紧地抱住他。
白竹觉得自己紧张得不会喘气了,浑身僵硬,双手没有地方放,只得紧紧捂着胸口。
张鸣曦摸够了,一个翻身,就往白竹唇上吻去。
白竹紧紧的闭着嘴巴,张鸣曦用自己的双唇去触碰白竹的薄唇。
两人亲来亲去,白竹脑子是懵的,没有什么感觉。张鸣曦却觉得很不舒服。
白竹肺里的空气殆尽,憋得头昏目眩,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微微张开嘴巴呼吸,张鸣曦却趁虚而入,趁机加深了这个吻。
白竹僵硬得像根木头,一动不动的任凭他亲。
张鸣曦显然觉得这样的亲吻不够,他顾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