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模样清秀的小童出来迎接。
黄承彦笑呵呵给他介绍刘隅。
小童听到之后,只是简单行了一礼,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倒是对黄承彦十分热情,跟在他的身边,一口一个黄老先生的叫着。
刘隅从眼前的情况分析,就已经知道,黄承彦与诸葛亮的关系不一般,至于有没有把女儿许配给诸葛亮,刘隅暂时还不清楚。
但很明显,黄承彦慧眼如炬,已经看出了诸葛亮的不凡。就算还没有确定关系,估计黄承彦也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这也难怪,像诸葛亮这种顶级天赋,那个老丈人看了不迷糊啊!
几人席地而坐,童子端上热茶。
众人饮了几杯茶,气氛重新变得活络起来。
“刚才皇叔说荆州百姓归心,境内平静,可是实言?”
崔州平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和刚一见面时,凌厉的气氛不同,此时的他,已经被刚才刘隅的一番言论所折服。
他虽整日游历在山林之间,但也心忧荆州的未来,这番提问,就是为了向刘隅请教的。
刘隅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话题递给崔州平。
“对于此事,州平还有不同见解?”
崔州平缓缓说道:“荆州此时尚算平静,但我预料,用不了多久,战乱必起。”
孙策与刘景升有杀父之仇,他战力惊人,已经占据扬州大部。他站稳扬州之后,必然会起兵攻打荆州。”
郭嘉面露微笑,让刘表让孙策互相攻伐,本来就是他们的谋划之一。
而崔州平同样也看出了事情的关键,这让郭嘉很是赞叹。
他有意试探几人的才学,接口问道:“刘景升带甲十数万,就算孙策带兵来攻,荆州又有何惧?”
崔州平缓缓摇头,说道:“奉孝兄有所不知,孙策乃是将门之后,武艺不凡,在江东一带,有小霸王的之称。他麾下将领如祖茂,黄盖之流,都是百战在身的勇将,荆州领军蔡德珪水军娴熟,若论陆战,恐怕难于这些人匹敌。”
刘隅端起水杯饮了一杯茶,心中暗自思量。
从崔州平的谈论的内容看,他们并不是只顾纵情山水,而是没少把心思用到政事上。
这也符合刘隅对于这个时代隐士的认知,很多所谓的隐士,说到底无非就是坐观成败,待价而沽。
隐士只是手段,抬高自己影响力的手段。
一旦前途和官位能够达到他们的要求,他们会毫不犹豫脱下隐士的伪装,投身到轰轰烈烈的人民运动中。
“按照州平所说,荆州似乎大祸临头,不知荆州要如何才能躲过此次劫难?”
刘隅提出这个问题,同样还是试探。
“不瞒皇叔,之前我三人一直在苦思,却苦于没有办法,直到今日遇到刘皇叔,我们才豁然开朗。”
“愿听州平高见。”
崔州平行礼谦虚了两句,才缓缓说道:“救赎之道,就在此间,皇叔才学惊人,宽仁大度,奉天子令天下,乃是天下正统,刘景升只要与皇叔结盟,就可以躲过此劫。
刘皇叔陈兵九江,刘景升坐镇荆州,两方人马对扬州呈现夹攻状态,一旦扬州有异动,两方一起用兵,必然能够抵挡住孙策的兵马。”
坦率的讲,崔州平对于荆州的谋划,恰到好处。
与刘隅结盟,不失独立性,又能有效震慑孙策,让他安稳在扬州,不敢轻举妄动。
从刘隅角度上来看,这种结盟并不可取,或者说在他的谋划中,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刘表结盟。
他想要做的,就是不断激化两地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互相攻伐,这样他才能腾出手来,对付兖州曹操和冀州袁绍。
一旦和刘表结盟,进入了这场角逐中,孙策感受到威胁之后,肯定会率先联络袁绍来遏制自己。到时候,自己就不得不分兵作战。
实力低于袁绍,还分兵作战,那是取死之道,智者不为也!
但如果刘表愿意归服,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崔州平算盘打得震天响,无奈刘隅并不接话。
郭嘉何等聪明,自然也明白崔州平的意思,他面带微笑,淡淡说道:“我们诛袁术,讨吕布,人困马乏,士卒厌战,恐怕难有再战之力。
对于我们来说,如今最要紧的就是生养生息,至于结盟之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黄承彦呵呵一笑,他和刘表乃是连襟,自然也关心荆州的未来,刚才看刘隅的反应,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刘皇叔对于荆州的态度很明确,不结盟。
他端起茶杯,开始打圆场。
“我等乃是闲云野鹤之人,在这山林之中,不想着观赏风景,却在这里谈论政务,让人知道了,岂不贻笑大方,来,饮茶!”
说完,把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众人都跟着饮了一杯。
黄承彦呵呵笑道:“敢问皇叔,此来荆州所为何事?”
“不敢瞒黄老先生,奉孝久病难医,我听闻华佗在最近在荆州行医,才带着奉孝前来寻他。”
黄承彦学识渊博,不但精通文章奇门,对于医学占卜,也知道一些,他刚见到郭嘉时,就已经看出他病的很重,这时听刘隅这样说,心中已经明了。
刘皇叔果然仁义啊,他手下的谋士生病,他竟然亲自带人前来寻医,就凭这份爱惜人才的态度,刘景升就差的远了。
若刘表能革新吏治,锐意进取,又何必在此处求助别人。
刘皇叔虽然年轻,却稳重大方,思虑万全,就这份淡然,年轻一辈中有几人能做到?
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功绩,绝不是偶然。
“皇叔说的不错,华佗最近的确是在襄阳,十日后,刘景升要在府上举行经学大会,华佗也在邀请之列。”
这个消息,倒是和刘隅探听内容有所出入,刘隅探听的是,华佗要去他府上行医,怎么变成了参加经学大会?
“据我所知,华佗善于医术,难道他对于经学之道,也有很深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