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严惩沮授的话语,犹如天籁般落入郭图耳中,那美妙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世间最为悦耳的声音。
在袁绍麾下的众多谋士之中,郭图最为忌惮的便是沮授。
此人肩负的责任重大,不仅要监督军队的行动,还要保证军队的纪律和士气。
同时,他也是一个心怀大志、擅长谋略的人,总是能够想出一些出人意料的策略来应对各种复杂的情况。
更重要的是,在冀州的阵营中,沮授享有极高的威望。
他不仅深得袁绍的信任,还受到了其他将领的敬重。
许多军中有名的勇将,都对他尊敬有加,愿意听从他的指挥。
因此,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袁绍出兵的机会,郭图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然而,现在郭图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他成功地掌握了军权,并成为了袁绍的得力助手。
但是,他并不满足于此,他知道只要沮授还活着,就有可能回来夺走他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他绝对不会让沮授回到冀州,更不会让他再次掌握军权。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他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不被威胁。
所以在沮授回来之前,他要把沮授在袁绍心目中的形象,降到最低。
“主公,沮授至今未归,不会也投靠刘皇叔了吧?”
袁绍听到这句话,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有背过去。
他缓了半天,才咬牙切齿道:“沮授与张合不同,他是冀州士族,家眷和亲人都在冀州,如果他敢投敌,我必然要斩尽他的家眷。”
听到袁绍的话,郭图眼神中满是喜色,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从目前来看,自己的权势暂时是保全住了。
过了几个时辰,蒋义渠匆匆赶来向袁绍复命。他单膝跪地,抱拳说道:“禀主公,末将已经收拢散兵五万,他们现在就在帐外集结待命,只等主公一声令下,我等皆愿意为主公赴死!”
袁绍微微点头,神色严肃地说:“刘皇叔兵卒众多,而且诡计多端,我们必须谨慎应对。这五万人虽然数量可观,但要想战胜刘隅,根本不可能,你只需要让众将士们结好阵营,不让他们突然袭击,就是大功一件。”
蒋义渠应道:“遵命,主公!末将立刻去传达您的指令。”说完,他起身离去。
袁绍看着蒋义渠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慰藉。
这场战斗他虽然败了,但有这五万士卒,就延缓刘隅的进攻。为自己逃回邺城提供条件。
带着十八骑逃窜的记忆,至今让袁绍心有余悸。
此时,蒋义渠已经领命准备离开,但突然听到袁绍继续问道:“那些散兵中有沮授的消息吗?”
蒋义渠不明白袁绍为什么突然提到沮授,只能如实回答:“目前还没有收到关于监军的任何消息。”
袁绍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蒋义渠见状,急忙补充道:“主公放心,我会再派一些人手去寻找他的下落。”
袁绍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去吧,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
蒋义渠看着袁绍如此执着于寻找沮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以为袁绍只是关心沮授的安危,心下感慨万分,
主公如此爱惜人才,真是让人感动啊!
等蒋义渠再次前来时,还是没有找到沮授,但却为袁绍带回了许攸。
原来许攸被刘隅识破计谋后,就一直混混沌沌,在漫无目的的行走。
直到此时被带到袁绍面前,他才稍微恢复了一些神志。
袁绍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冷哼一声,语气森冷地说道:“许子远,本将军耗费无数心血和时间精心布置的乌巢诱敌之计,竟然在刘隅那家伙眼里如同儿戏一般,瞬间就被识破了!你说,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许攸默默地注视着袁绍,心中暗自叹息,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回答道:“主公,刘皇叔此人向来诡计多端,而他身边的谋士郭嘉更是谋略过人。他们二人联手,识破我们的计策也并非难事。”
袁绍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恶啊!刘隅这个家伙,竟然如此狡猾!”他狠狠地拍打着桌子,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此次大败,都是因你而起,你知罪吗?”
许攸淡淡说道:“请主公明言,我不知道自己有何罪?”
袁绍一拍桌案,发出砰的一声响。
“许攸,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知道悔改吗?”
许攸有些茫然,过了半晌。才问道:“主公让我改什么?”
袁绍怒极反笑,他看许攸的表情意味深长。
“乌巢粮草被毁,导致我几十万精锐毁于一旦,这些难道你都没有罪吗?
事到如今,你不思考悔改,还在胡搅蛮缠,这样的行径,我岂能容你,来人,将许攸带下去,直接斩杀。”
甲士领命,急忙前来,就准备将许攸带下去。
见甲士前来,许攸眼神中的神采,渐渐消散,直到无影无踪。
郭图见状,连忙出来劝解。
“主公,刘皇叔这个人的智谋,我们都曾见识过,说他诡计多端,十分恰当。在这样一个人面前用计,即便被识破,也极有可能。
子远奉命执行这个任务,不幸被刘皇叔识破,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我斗胆请主公收回命令。”
袁绍思虑片刻,觉得郭图说的有些道理。
他面色沉静如水,眼神深邃如渊,缓缓开口道:“既然公则替你求情,也罢,就暂且留下你的性命。来人啊!将许攸收押入狱,听候处置。”
许攸听闻自己被免去死罪,心中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依旧平静如常,仿佛没有听到这一消息一般,让人难以捉摸他内心的想法。
两名士卒上前,将许攸带离了大殿。许攸步伐稳健,神色从容不迫,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即将面临牢狱之灾。
随着许攸被带走,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下来。
郭图沉默不语,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