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瞳真
作者:枕书眠   书妆赋之孤嫡天下最新章节     
    木阅微倒是一晌贪欢,第二日醒来已是天色大亮。冲入脑子第一件事是昨夜梦中绮色一片她在幻境中咬了某个美色殿下一口,还好只是个梦;冲入脑子第二件事是不疯魔不成话的滟世子昨晚也不知怎么去折腾那莫少柯了,预计今日会有一个大惊喜等她,惊的能量应当可观,至于喜木阅微不抱期待;冲入脑子的第三件事是护国公大人早朝肯定会呈上退婚请折,云衍的措辞文章绝对完美,但在今日乱哗哗的朝堂这件事只是小波浪,可皇帝一定上心;冲入脑子的第四件事是她的地盘还有一个年老的嬷嬷和一个年轻的雪族女子等着她去猜谜,这么扑朔迷离的角色在之前的隐花居绝对是不被允许存在的,自己的窝还是稳妥为善,但现在她的窝她都不能随心所欲了!
    苏嬷嬷之事至少需要二三时日观察,轻薄美男之事木阅微自觉是个析梦的心理学问题有空再想,退婚之事云衍估计忙完会让人传话至少晌午后了。所以眼前问题是……墨潋瞳怎么折腾莫少柯了?
    让用了雪医良药伤无大碍已经静候暗处的莫洛去顽耍探察消息,这才唤了远岫和挽霜来伺候自己穿衣梳洗,她现在伤的不大中用只能尽人照顾。一切完毕便斜斜靠在厅堂一软塌上冥想着等莫洛消息。苏嬷嬷面色如常在身边不时出没,木阅微偶尔望向她的眼神略带苍茫,如果苏嬷嬷真的如云衍所断是隐花居藏得最深的那个黑影,木阅微还真的有点无法直视她,毕竟三年来她对自己体贴自己对她信任……木阅微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为了不吓着这位年长的近身嬷嬷自己没让她知道莫洛,也没在隐花居走漏任何月寰微的消息。
    莫洛回来已过晌午,木阅微对着她带回来的消息愣了好大一会,放心地略微宽慰又警惕地大惑不解:墨潋瞳这是搞什么鬼?
    尚书嫡子莫少柯在早上接近午饭时刻,于人流如织的瑶京名地赋花楼大肆闹了一场,疯疯癫癫神经错乱胡说八道念念有词,言行举止特别符合前一天木阅微给他定论的关键词:妄想症。连念叨的台词也是极其符合,比如说他站在赋花楼显眼的地方大肆宣扬他没有任何隐疾给他诊脉的大夫都是骗子,为了证明此言他滔滔不绝言说曾经将某个红衣公主剥光了在秋千上与几个奴才共享,比如说他曾经将某个小辣椒用红绳绑在柱子上一边折磨一边销魂……
    这独臂侠闹腾了很久,精明的赋花楼掌柜秦柏拦不下最终索性不理睬,反正莫少柯只是激情四射地演讲又不破坏财物,这演讲还给他招来源源不断的食客。但木阅微以为这位精敏干练的掌柜之前肯定得到滟世子派人传了什么话,秦柏可不是喜欢闹腾的人……
    后来实在闹腾得有些厉害惊动了瑶京府尹姜黑面,尚书嫡子青天白日下大肆羞辱瑶京一干女子的令名这可是干系甚大,何况其中还包括凌蓉公主。他命令衙役立马拘了尚书嫡子去府衙,结果疯狂的莫少柯竟然敢和瑶京府尹对着干,拉扯着怎么都不去并且继续他激情四溢的言说,令人诧异的是这个断臂的书生竟然破天荒力气惊人,双方拉扯到街上还没个开交,结果莫少柯还在水泄不通的大街上演说了好一阵子……后来,前一刻还生机勃勃的莫少柯突然倒地不起,几个衙役忙活了一大阵子发现他竟然已经断气了。
    几人不敢马虎又怕担干系,赶紧抬了回去找验尸官查验,结果是这莫少柯不知吞了多少烈性春药致自己疯癫暴毙,据小道消息他身上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肿胀到令验尸官瞠目结舌,不知此人何以如此自虐……最终这些人得出结论:果然尚书嫡子有不可为人道的隐疾,导致他患上颠三倒四的妄想症,昨日隐疾曝光又失去一臂于是莫少柯羞愤交加吞了很多春药想证明自己很行结果适得其反导致疯癫暴毙……
    木阅微很满意这个结局,如果是她自己动手基本也就如此行事,从昨日上蹿下跳开始,莫少柯必须要死,并且还得声名狼藉地死,他妄想症的名头坐实木阅微才不会被牵累,他死木阅微和花涧筠才不会有后患。现在旁人看来她最多就是无意听到一些秘密并口无遮拦说了出来。莫少柯若不死,他的父亲莫世名若追查起来,那就麻烦大了。所以这个结局不错!
    可是,墨潋瞳怎么会如此善良,按照他的行事方式就算好心给她解决后患应当也会顺手制造点麻烦吧,所以木阅微大体满意后,注意力立刻放在整个事件中比较异样的地方,就是多出来的地方。
    这场闹剧节外生枝的就是,莫少柯妄想的绯色名单里多了几个阅微陌生的名字,也就是他的激情演讲除了有涉木阅微昨日提到的叶蓁蓁等女子,还多了三四个名字。这是好事,妄想的人越多越能坐实他疯病的事实也越能摘清木阅微。
    然而……
    木阅微将多出来那几个名字写在纸上,盯着它们一动不动思索,她可不敢大意,墨潋瞳说不定就是在让莫少柯多妄想的几个人里面做了手脚,可是这几个女子有何干系呢,墨潋瞳为何要让莫少柯羞辱这几个女子呢,与她木阅微又有何牵连呢?
    她还在低头冥思苦想,就听闻背后一个声音:“阅微,怎么又在劳神苦思了?”
    木阅微转身看,却是云衍亲自来了,木阅微道:“无大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云衍看一眼她绷着纱布的右臂,关切问道:“伤势如何,还痛吗?”
    木阅微低头看一眼道:“无碍,药叉先生的药不错,没很大痛楚,就等着慢慢恢复,估计得个大半月以上。”
    云衍望她一眼:“你这些天休息等消息就好!不要过分劳神。”
    木阅微眼睛一亮:“退婚之事有眉目了?”
    云衍摇头,但脸上并无气馁,简练说道:“没有,几日上朝父亲向陛下递了奏折,说你虽则聪明且有些诗才,却是一味钻研诗书不谙世事,加上心无城府抵挡不了那些嫉妒者的暗箭,从半多月前被人诬陷到昨日被人下毒,不仅名声受损而且性命差点不保,所以他陈词你并不适合做一个奕王妃,请求陛下取消这个婚约。”
    木阅微松口气,云衍很让人放心,他不把木阅微说的一无是处,也不会避讳奕王之过,同时也揪着莫幽若和魏舞那档子事情不放以做借口,辞情不卑不亢合情合理,基本上就是昨日她演出来并期待外人所见的模样。这样那个皇帝才会放心。木阅微道:“可是陛下还是没同意。”
    “对,他没同意,折子压了下来!”云衍低声道,“不过没关系,我看他的神情松动很多,至少心里有了底知道我们有心退婚。而且今日又不少朝臣在父亲奏折后各类谏言说你并不适合做奕王妃,有的言辞委婉有的语气直接,但都同声气谏言取消婚约。我察言观色这个出乎他的意料,想来他散朝后会稍微了解一些昨日的事情。过些日子我再找机会让父亲请辞,应该婚约会解除。今日朝事很烦乱,光定远侯府上的奏折和太子的人弹劾奕王的奏折就够他头大的,他能特意留心父亲的奏折说明这事上心了。”
    木阅微呵呵冷笑:“看来青松公子昨晚连夜审了苏府那几个奴才。”
    云衍点头:“定远侯大人第一次当朝弹劾皇子。不过,昨天闹那样换谁都会如此,不弹劾陛下也会多心。陛下没有当朝定论但他肯定得抚慰定远侯府和苏阁老,还有奕王这次瞒着他在侯府大动干戈也让他忌惮恼火许多。”
    木阅微冷笑,能怎么处置奕王,只要这皇帝还需要墨予珩帮他分忧,就不会对奕王伤筋动骨。
    云衍皱眉:“我觉得陛下对奕王的态度太过暧昧不清,他如果想要奕王制衡太子,那就先别立太子让两个皇子一道成长那就好了,偏偏他很早就立了太子,现在又纵容奕王夺嫡。我觉得他的举止很怪异!”
    木阅微脑间一道冷光划过:“陛下最疼爱的一直是墨予珩。”
    云衍点头:“可是奕王的实力完全没有办法和太子比较。”
    木阅微沉默,半晌才突然想起另一事:“云衍,现在不要去查母亲沾毒身亡的事情!”
    这次云衍惊讶且认真看了她半晌,最终道:“你觉出问题了?”昨晚他辗转反侧想了很久,云妩在五年前而不是十年前被人谋害至死怎么都透着诡异,云衍自己觉得此刻宜静不宜动,这个非常时刻细查此事不知会惊动什么惹来什么。现下已是多事之秋,云衍想过了这场嚣乱再查此事。但他不知如何对木阅微言说这意思,护国公府的主人被人暗手却要隐忍不发,他有些忧虑木阅微会对他横眉冷对,不想她现在自己提出忍而不发。
    木阅微顿首:“现在不宜乱动,都是雪族秘毒,云妩之死肯定牵涉到皇宫,现在皇家已经骚乱了,国公府还要退婚已经惹人注目,这时再起干戈会很麻烦。”
    云衍心间松弛很多,木阅微聪慧压根不用他多费唇舌去解释,甚至她的思绪走在他前面。苏家宴会后云衍猛然发现自己肩上的压力轻去很多,因为木阅微自己能解决与奕王婚约之事,这本来是数年来云衍自己扛在肩上的负担,结果在苏家他基本是个看客。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木阅微虽然只是插手这一件事,但好像站在他身侧与他共同扛起一些看不见的重担,他无形中就轻松许多。并且与木阅微感觉亲近许多。
    云衍思量着走到木阅微身侧,看见她桌上放着的那张纸,立马神色突变:“这是什么?”
    木阅微看他神情异变自己的心也瞬间跳了好几跳。完了!她因为右臂昨日针骨受伤,所以方才用左手写下那几个女子的名字思索查探,那是月寰微的字迹。云衍心思细敏洞火烛微,他认识这是月寰微的字。上次瞒了过去但这次墨迹崭新,而月寰微,那个家伙已经离京数月了,加上昨日种种铺垫,云衍会不会看出问题……
    她心跳骤快强装冷静并且极速措辞想着怎么应付云衍的探察,甚至那个时段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紊乱的呼吸。却听云衍似乎也有些慌乱问道:“你为何写下这几个女子的闺名?”
    什么?云衍留神到的竟然是那几个名字而不是字迹?木阅微心一松又一紧,仔细观察云衍的表情,却见素来冷静傲岸的明竹公子面上竟然含分慌乱,甚至……好像是一丝羞恼。于是木阅微脑子转的极快,墨潋瞳招惹的女子,云衍神情异样貌似知情,绝对有隐情!
    木阅微不动声色挡住那张纸遮掩自己的心怀鬼胎然后开始和她表哥对玩无间道察探对方的疑似心怀鬼胎……
    木阅微看似不明所以:“这几个名字有问题?”
    云衍面上一抹冷气飘过,粲然的凤眸略带凌厉盯着她追问道:“你为何写这几个名字?”
    木阅微亦是目光清明:“看样子表哥很熟稔这几个女子?”
    云衍噎了一下换了策略:“是父亲给你这几个女子名单让你劝我的?”
    什么鬼?护国公云岙让她劝云衍和这几个女子有关的事情?能是什么鬼。木阅微依然不明所以,但云衍的表情和直觉告诉她不该闪烁其词玩下去了,她心间有一种模糊的预测这和墨潋瞳云衍的隐秘情感有关,之前不知道二人事情她可以百无禁忌,现在知道了反而要遮遮掩掩不让云衍察觉她已知情免得二人尴尬,或者戳痛云衍什么。
    于是木阅微望天,坦率亮牌以试探:“衍表哥,这是墨潋瞳捣鬼,不是我!我写下这名字就是想知道他捣什么鬼。”
    果然云衍神情大变:“小……小瞳,他和这几位女子有何关系?”
    木阅微做出无奈的表情:“表哥难道现在还没听闻莫少柯大闹赋花楼的事情?”
    云衍点头:“听说了大概,阅微,是你做的吗?”显然莫少柯被人算计,应该是受了什么折磨导致神智恍惚甚至疯癫,所以才跑到街上去那样闹腾。莫少柯昨日意志已接近崩溃,晚上谁再折腾折腾这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并给他灌输些疯话也就那样了。做此事之人显然是为木阅微除后患。
    木阅微如实道:“不是我,墨潋瞳昨晚离开时告诉我说莫洛受了伤,让他去料理莫少柯。结果就这样了。令我奇怪的是今日莫少柯疯疯癫癫念叨污蔑的女子除了昨日我提到的那几个,还多出这几个,我生怕墨潋瞳那魔童给我添乱,不知他在多出的这几个女子里做了什么文章,就写下来仔细查一番。衍表哥若知道隐情不妨告诉我!”
    云衍呆愣:“是……是小瞳他……”
    木阅微点头肯定:“滟世子让莫少柯在赋花楼中伤这几个女子清誉,我在思索为什么?我不能再被他摆一道。”
    然后她看到自熟识以来后云衍面上所露出的最激烈的神色,那神情似顿悟似怅惘似惊愕似甜蜜似赧然,但这所有神情的底色,是一种油画般极具质感又略微明亮的隐隐喜悦,或者说幸福感。那神色就好像一幅画的打底色寻常人并不留意,但经历过同样由衷喜悦幸福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云衍此刻整张表情的大意境,就好像懂画者一眼就能从整体色调看透作画者那一刻的心境。云衍的神情虽然复杂,但整体的色调是,顿悟后明亮的由衷喜悦甚至微甜。
    云衍很久才恢复正常,然后就发现木阅微那双澄黑的眼眸若有若无望着他,不逼迫却很犀利。他心跳了一跳。
    木阅微似懵懂:“表哥知道墨潋瞳弄这几个女子给我捣什么鬼?”
    云衍平复心情一会才道:“阅微,小瞳他没给你捣鬼,你不用再思索这几个人了,他这次没再和你闹腾顽耍。”
    木阅微看着他:“表哥确定?别到时再弄出什么死人的事我甩不开。”
    云衍听木阅微这话面上似轻松一些,诚恳看她:“放心,和这个无关。”
    木阅微看云衍半晌:“若如此我也不追问了,表哥若知道其中关节那就麻烦你帮我解决那后患,墨潋瞳只怕你我倒是知道。”
    看云衍很中肯地答应她却更疑心其间有鬼,云衍离开没多久就让远岫悄悄请了云枫来,让他保证绝对保密不告诉云衍才问她那几个女子和云衍什么鬼。云枫看了看又思索半晌,才突然拍脑袋,指着纸上两个女子道:“这两个小姐家里今年春天和夏天分别找了人来给大哥说媒,都是不错的千金小姐,父亲母亲特意还说叨大哥这两个女子可以给国公府做世子夫人。这个李小姐前段时间总是缠着大哥还私下给他送东西,大哥很是头痛了一阵子……还有这个周家小姐告诉别人说大哥对她有意惹得我很是恼火了一阵子……”
    木阅微:……
    她憋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就等着自己表弟走人开启狂笑模式,偏偏云枫今日不知为何赖在她这里不走,直到木阅微将所有几乎爆破的笑都吞噬回去他还不走。后来木阅微觉得有些怪异:“云枫,你怎么了?有心事告诉姐姐?”
    云枫一脸羞赧却迟迟不说,木阅微仔细斟酌他表情便明白大半,敢情她昨日受难流血倒浇开隐花居一片桃花灼灼其华。木阅微认真道:“情窦初开了?”云枫嘿嘿笑。木阅微不再顽笑:“姐姐可以帮你做什么?”云枫还是摸着脑勺不说话。于是木阅微诧异问道:“你喜欢的是谁家姑娘!”云枫这次倒是开口:“姐姐,什么底都没有我不想说,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木阅微又认真看他半天,这才用手比了个心形在他胸前:“用心去做!别人告诉你怎么打动女子的芳心那都是虚的,那是别人的经验,套用在你这里只显得虚情假意路数老套。可是真心对一个人需要你自己用心去想,用心去做,花心思做你自己想做的,这样你真打动了人家菇凉那才是属于你的。”云枫担忧道:“那打动不了呢?”木阅微抿嘴道:“若你竭尽所能还打动不了她那说明你们真有沟壑,很有可能就是不合适,因为真爱绝对是两情相悦,仅凭一个人是撑不了很久的。”
    待云枫走后,木阅微对这那纸上的名字翻白眼:真是神一样的墨潋瞳,自己去削情敌了还要说是给她善后。怪不得云衍方才表情那么精彩,也不知道他得知墨潋瞳打杀他的各路桃花后第一感觉是什么!
    这一茬问题一解决,木阅微立马留神到这闹剧当中的其它异常问题:墨潋瞳是让莫少柯在赋花楼闹事的,他为何要选择这样一个地方。赋花楼是月寰微的地盘,墨潋瞳和月寰微素无瓜葛,且赋花楼虽则有名却并不是瑶京最有名的酒楼,他为何偏偏选了这样一个地方?
    木阅微猛然一凛:他不会已经知道自己是月寰微了吧?
    可是这不大可能,就算药叉先生前日道破一些事情,这些事情都是墨潋瞳本就知道的,不会给他新的关键提示,他怎么可能猜到他就是月寰微?这不科学。昨日后木阅微最担心看破这层的人不是墨潋瞳,而是墨怀臻,毕竟他替华之琅挡了那一下,还有花涧筠,最关键的就是那两块紫玉木兰,破绽成这样子,木阅微现在都不敢肯定墨怀臻看出些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她索性不再去想,兵来将挡水来撑船。于是让远岫将那纸条拿到自己寝屋去,方才云衍心怀鬼胎没留心字迹,再来一次就没那么侥幸了!云衍现在肯定对她各种疑虑,只是不道破而已!不能再破绽下去了。
    然后木阅微又想到墨潋瞳这次让人笑破肚皮的巨婴行为,看来他特别留心云衍的婚事,换而言之也就是他很清楚自己对云衍的感情是什么,他不懵懂。木阅微非常喜欢墨潋瞳的一点就包括这个,他很真很纯粹,清醒、自我、理智、不懵懂也不装懵懂,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哪怕世界不允许也会去试着拿。他与大环境和解然后毫不犹豫去拿属于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情,哪怕这情是禁忌。
    木阅微想起墨怀臻让她这几日慢慢想的问题,她也该直视了:她对那位总想色一把的瑾王殿下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