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情幻
作者:枕书眠   书妆赋之孤嫡天下最新章节     
    这一晚是墨潋瞳先抵达隐花居,这几日天擦黑这个容色摄人的世子就一脚踏进她的门槛,让木阅微怀疑他是不是真被吓得有了心理阴影,时时刻刻惦记身后跟一个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红衣丫鬟。
    木阅微与他一人抓靠着一个枕头倒在床上聊天,在抓过枕头那个瞬间她脑子里清风过水念着仿佛有什么小事要询问墨潋瞳,但偏偏踪迹飘杳没抓到到底何事,反正就是一件细微的事。木阅微苦思半会不得其踪,后来索性不想了,反正她有更重要的问题相询。如果她预计不错墨潋瞳今晚之后就再也不会来隐花居过夜了,此时不问何时问?
    木阅微目色危险望着眼前容色皎绝睡姿勾人的世子,贼兮兮问道:“你和云衍在三年前到底为何绝交?”
    云衍今日竟然说墨潋瞳应当厌憎他。木阅微大略能揣测其隐意,应当就是三年前两人石破天惊发现自己对彼此的幽秘情愫,云衍如此傲岸高华之人必然产生某种自厌心理,并推己及人猜想墨潋瞳也会厌恶他。
    但若这样另一个问题就会随之而来:他们怎么发现的?
    躺得风情矜贵的墨潋瞳愣了一下,潋滟眸底划过异常明亮的光色,旋即蒙上怅惘的雾岚,那雾岚间浓烈的疼痛像朵明艳的花摇曳了一下,倏忽不见踪迹。
    木阅微以肘撑手双掌捧脸半躺在床,俯视着倚枕高卧花面朝天的墨潋瞳,将他的神色观察了个细致入微,却不解其意:缘何云衍是那般激变迷惑颜色,墨潋瞳又是这般甜痛相间的神情?
    墨潋瞳回过神来,认真盯一眼眼发绿光八卦西西的木阅微,顾左右而言他:“蓝盏石呢,我记得瑾王给了你一块蓝盏石,那个可以照明,为何还要用这烟气熏人的蜡烛?”旋即风一般起身在她屋里乱翻,不多时就翻出那个精美锦盒,一打开便亮出里面明光氤氲的蓝盏石,顿时半室生辉,一抹奇异的冷香立刻在屋子里弥散开。在这宛如甜蜜记忆一般清亮的光晕里,木阅微直直怔住,既忘记了打听墨潋瞳的八卦也忘记了阻止他的野蛮举止。
    墨潋瞳似笑非笑瞥她一眼,痛快倒下来目光灼灼盯着她:“明明有夜明珠一般的照明宝物,却用那萤火之光,你将这蓝盏石收起来,是不是不想要瑾王了?你是不是对本世子生出恋慕之心,准备移情别恋将瑾王一脚踢开?”
    木阅微不理会他虚有其表的自恋,呵呵冷笑自嘲,倒是挺坦率:“明明是你的王叔不要我了,他觉我的不是他的良人,准备一脚踹了我!”墨潋瞳却直直逼到她脸上冷笑:“不要花言巧语欺骗本世子,本世子还没见过踹了别人,还每晚趁她睡着偷偷摸摸来探望的。你以为本世子这么容易被你欺骗!”
    什么?木阅微这一震讶,惊疑死盯墨潋瞳:“什么意思?”
    看她变色墨潋瞳笑得危险且得意:“每晚你睡着,瑾王都会偷偷来看望你。可惜那个时候你正和本世子柔情蜜意相拥而眠,我估摸着他以为你已经移情本世子。你说他会不会心如死灰再也不来探你!”
    木阅微终于知道这家伙为何夜夜勤勉光临他隐花居,竟然是居心叵测想让墨怀臻误会。他上次既然在定远侯府尾随看到她和墨怀臻的情状,自然也知道墨怀臻对她和墨潋童有心结,索性把这个误会玩大发。哼哼,自己情场不顺就给她也添些堵然后欣赏她痛苦的模样。这才是这行为刁邪的世子!
    木阅微不理会墨潋瞳的自鸣得意,显然这个只有一段暗恋情史的家伙在感情上还很幼稚,以为拈酸吃醋这样弱齿的手段就可以离间情爱,其实这点小手段没事怡个情就够了,能被这点破手段离间的情爱本身就没什么生命力。何况墨怀臻今天已经知道云衍和墨潋童的内情,所以木阅微才不忧虑这一茬。
    她只是暗自凝思:这些天墨怀臻每晚都来看她?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出现?
    墨潋瞳看她沉默不说话,以为自己得逞了,于是更加得意,反客为主开启冷嘲热讽式八卦模式:“本世子知道你也喜欢瑾王叔!不然为何总在睡着时使劲蹭着本世子叫他的名字?你经常跟那个缠人雪兽似的如此这般胡乱蹭瑾王吗?可是你为何蹭他又不要他!”
    木阅微这下有些恼羞成怒,自己没出息的熊样完全落在这个混世魔王眼里,以后还不会被嘲笑至死?她危险地看着这个明明感情纯白还自作聪明的家伙,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抛出杀手锏反诘道:“我拉着你的袖子喊他的名字就是倾慕他?那么你每晚跟个小狗似的蹭着我叫云衍,是不是你也倾慕我的表哥?”
    墨潋瞳面色一变,眸色森凉灼灼盯着她:“你果然知道!”
    “你们露马脚露得一个比一个厉害,我想不知道也难啊!”木阅微毫不畏惧打个哈哈,然后眼睛一闪道,“你们三年前到底缘何断交?”看墨潋瞳沉默不语,她更加犀利明确地追击:“你们本来是好朋友,好端端的好友至交做着,怎么就突然发现了对彼此有倾慕之心?这是寻常人是发觉不了也不敢往那里揣摩的。”
    这才是最关钥的问题。
    墨潋瞳和云衍如此缜密冷静之人,绝不会无端突然发现对彼此有禁忌恋情。人总有惯性思维,做惯了朋友之人很难从中衍生恋慕之情,何况还是两个男子,绝不会脑子抽风灵光一闪就猛然知晓对彼此怀有倾慕之心,还是禁忌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情让这个真相撞到他们眼前不面对都不行!所以……能是什么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呢?木阅微颇怀期待!
    她不怕无底线地八卦墨潋瞳的秘密情爱世界,反正这家伙无所不用其极地在八卦她的秘密,礼尚往来嘛!
    木阅微问得开门见山,心里却算计着不披星戴月地浪费些脑细胞应该是问不出什么的,就算死一大堆脑细胞也未必问得出什么。毕竟这是这混世魔王隐藏极深的秘密。
    谁知墨潋瞳坦率得差点让她闪腰,这家伙只痴呆了一会,就面色略带惘然道:“他亲我!”
    木阅微先是被墨潋瞳的坦率惊了一惊,醒悟答案的内涵立马觉得青天白日下一个猛烈焦雷:什么?云衍亲吻墨潋瞳?她一直暗暗揣测墨潋瞳应是始作俑者戳破了禁忌,毕竟他肆无忌惮的性格明摆着。搞了半天竟然是明礼恪律的云衍轻薄了当初的绝色少年!我的天啊怎么可能?云衍怎么会做出这般惊世骇俗的事情!怪不得他说墨潋瞳应当厌憎他!
    木阅微瞠目结舌好半晌,才结巴道:“怎么……可能!”
    当下墨潋瞳似乎也想说说话,可能一个人守着一个秘密太久。他望着屋顶眸底一片怅惘:“我们去城外山庄避暑顽耍,躺在溪水旁的大石头上聊天,他亲吻了我。”
    木阅微傻愣半晌,最终目光落在墨潋瞳宛如精魅的倾绝容颜上,立马若有所悟,于是自我感觉良好道:“唉,看来定力最大的还是菇凉我,你在我身边躺了这么些天都辣么安全,本姑凉对你无动于衷坐怀不乱!”
    墨潋瞳斜斜睨她一眼,回应简练干脆:“那不一样!”
    木阅微瞪眼:“有什么不一样?”
    墨潋瞳慵懒地散发鄙视:“你对本世子坐怀不乱是因为你胆小如鼠,根本不敢肖想本世子。那一次在定远侯府你刚刚钻到瑾王叔怀里,立马就对他又咬又蹭,本世子也没看见你坐怀不乱。”
    木阅微直直逼到他脸上,神态同样鄙视:“本菇凉不是不敢肖想你,是不愿肖想你。你这青涩小妖孽也就能把和你一样纯情的云衍搞得神魂颠倒,对本菇凉没有吸引力。”
    墨潋瞳认真想了一会,好奇疑问:“你为何不对本世子动心,那么多人做梦都肖想本世子?”他倒是能看透木阅微对他光风霁月,和那些一看见他就当地打滑恨不得扑到他怀里的女子两样。
    对他的绝对自恋,木阅微翻个白眼亦以绝对自恋反击:“本姑娘太过智慧冷静,你这样的纯情孩童道行太低,没有足够的魅惑底蕴让菇凉我冲破这冷静藩篱。一个最简单的事实就是,菇凉我看你这张脸虽然漂亮得绝无仅有,却一点都不想亲吻,更不想推倒。对我来说,你不性感!哼!”
    墨潋瞳亦冷哼:“本世子也不想亲你,你若敢轻薄本世子我立马让你飞到屋外去。”
    木阅微就要发飙,墨潋瞳突然拽过她不解道:“什么是性感?我为什么对你不性感?”木阅微看他一眼:“就是你躺在石头上看云看天,那个姿态挑起了云衍某种深藏的情念冲动,他在这种倾慕冲动驱使下忘记理智亲吻了你,你对他就是性感的,因为你激发起他对你的渴慕冲动。性感一定是以情动为动机的,不情动就不性感。我对你没情动。”
    看墨潋瞳面上一抹怔忡,阅微幽幽道:“听你刚才的语气,你是很喜欢云衍亲你了?他亲你什么感觉?话说当初你们是热吻还是拥吻,或者仅止于纯情的蜻蜓点水之吻?”
    墨潋瞳不说话,却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领,潋滟眸底浮上五分甜蜜二分怅惘其余皆是深思的追忆之色。木阅微扫见却并过心多想,她在想别的。她估摸着云衍就是一时情动蜻蜓点水般亲吻了躺在他身旁的墨潋瞳,云衍的作风应当仅止于此。
    这一出不可避免,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是炽烈的恋慕之情,总有一天会被内心最本能的渴慕驱策,想要更亲密热切的接触。她不是不相信柏拉图之恋,相反木阅微前世今生都是柏拉图恋情的绝对笃信者,但那位智者在定义他的概念时从来都没有说过这种恋情仅限于精神,这是一种误读,如果没有渴慕欲念,那压根就不是爱情。柏拉图之恋的精髓是专情、纯粹与完美,世界上我的那个你仅此一个完美唯一。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兄弟友情,尽管内心暗涌甜蜜也无暇细思,以为那是友谊的常态,直到那一天云衍没克制住自己最本能的情动恍惚间去尝身边少年唇间的蜜意。
    这可是晴天霹雳……怪不得必须断交,以云衍的性子自己当时也绝对震惊得找不着北。对自己最知己的至交竟然怀有如此龌龊心思,加上这个知己是绝色,当时还未涉足情爱的云衍会被自厌心理和罪恶感压垮,断交是他自以为最好的交代,至少当时他想不到别的。
    墨潋瞳没有再说话,木阅微也知道他必然不再透露天机,他告诉自己只言片语是因为一个人的恪守太过孤独无望,想从和自己的交谈间捕捉一点信念与芬芳,用另一种途经品尝回忆的甜美。至于那一天在小溪边两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一切细节他会锁在记忆里,一个人慢慢回味那种甘甜与苦涩。
    可是……云衍当初真的只是蜻蜓点水亲吻了一下墨潋瞳?想知道答案的木大小姐更加八卦兮兮旁敲侧击,反正这个心智卓绝的魔童在情爱方面尚是幼童,任她这个理论上情爱智慧丰富的菇凉收拾。木阅微一本正经问道:“他亲过你后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对他想入非非产生过绯色幻想?白日幻想和梦境幻想都可以。嗯……若没有这种幻想你就不用惦记躲避他了,你只把他当朋友而已!”
    果然墨潋瞳神色一顿问道:“什么幻想!”
    木阅微神秘兮兮道:“就是抱着一个枕头当他是云衍,幻想他亲吻你拥抱你,甚至幻想他与你洞房花烛两情欢洽。或者你干脆曾做过这样的梦,梦里芙蓉倚明竹春色袭人你侬我侬,云雨巫山枉断肠,你在梦里与他……”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墨潋瞳听到这里抄起一个枕头就朝她砸过来……
    木阅微脑袋挨了一下推开枕头就要发火,却见墨潋瞳绝色之面若芙蓉映霞,笼了一层让人不能不多想的绯色雾岚,导致他瞪木阅微的犀利目光看上去像是羞恼。木阅微恍然大悟:“我的天啊,你果真如此幻想过他,你竟然做过与他共赴云雨的春梦。你没有过经验是不是看了很多特殊春宫图才有这联想能力的……喂喂喂喂,你别再扔枕头掩羞了,这很正常,这很正常,我不会嘲笑你的,情动本来就该有幻想,你不幻想他这才不正常呢,别扔了,别扔了……”
    云衍来的时候,木阅微正和墨潋瞳纠缠不清地闹腾,因为她被枕头一砸猛然间想起自己之前抓枕头的时候要问墨潋瞳什么问题。这下她一把抓住墨潋瞳衣领,恶狠狠道:“别扔了!我问你,你是不是从我这里偷了一个枕头?你偷我枕头干嘛?难道自从遇见我你就被我风采折服,准备甩了云衍移情别恋,所以偷了个枕头对我想入非非?”
    她随便念及墨潋瞳竟然yy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墨潋瞳愣了一下,才冷哼一声表示不屑:“本世子才不要别人用过的东西,更不会幻想你这个怎么伪装一看就弱不经风的病猫儿!”
    木阅微先是怒目:“我这里本来放了心形四个靠枕,分别绣着秋菊、寒梅、木兰、青竹,这两天却发现秋菊那一个不见了,不是你拿走了还是谁?”旋即咀嚼着墨潋瞳的后半段话倒吸一口冷气:“你不喜欢弱不禁风?我理解,你喜欢的是云衍这样身材挺拔体魄强大的,那么当初他强吻你你肯定觉得很甜蜜了哦,原来你是个傲娇的受啊墨潋童。怪不得为了他跑到冰天雪地去寻死觅活,你都有为他殉情的勇气干嘛不直接推倒他让他为你负责呢?”
    墨潋瞳听她言语不知想起什么竟然没再砸人,潋滟眸色依次扫过他方才用来扔木阅微的那几个枕头,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个靠枕上面望了许久。木阅微正要偏头看他望什么,却见墨潋瞳神色突变,怔怔望着门的方向,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只剩潋滟眸底的一片不可置信。
    木阅微看这表情就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想起自己方才最后那几句话,心突突跳了几跳才回头笑盈盈道:“衍表哥,你怎么来了!”
    云衍原本直直望着木阅微身侧的墨潋瞳,昳丽狭黑的凤眸尽是震惊与痛楚,此刻被木阅微打岔不禁一阵恍惚,懵然将头偏向木阅微,看上去整个人都有些朦胧:“阅微……你在说什么?”
    木阅微看将云衍似霜打茄子一般的神止尽收眼底,知道自己最后那几句话终究是被他听了去。她撞了撞墨潋瞳悄悄对他幸灾乐祸道:“你看,一报还一报,你故意来我这里让瑾王殿下误会,这下你和你的衍哥哥也无法澄清了,你说他看见我和你在一张床上躺着耳鬓厮磨,现在你还是如此一幅娇羞模样,云衍看见会不会从此心如死灰再也不理你了?”看墨潋瞳竟然面不改色,她继续雪上加霜:“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啊,今早我让云衍去溆王府给你我说媒,我忽悠他说我和你情投意合愿意永结同心,你说云衍现在看见我们如此亲密会不会就信了这回事,以后就对你彻底死心?”
    墨潋瞳震了一下,绝美桃花眸底一道犀利的光猛然看向她,木阅微毫不畏惧对视,笑得包藏祸心险恶万分。
    谁知墨潋瞳仍然毫不慌乱,淡然看一眼云衍就镇静起身准备离去,竟然一点也没有被人捉什么在床的尴尬。他走到半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折返回来,抓起木阅微床上那三个枕头中的一个迅速闪人,木阅微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擦过门边的云衍扬长而去,木阅微追到门口:“我的枕头,我的枕头!你不是有洁癖吗干嘛偷窃我枕头!你不许抱着那枕头对我想入非非!”
    她在寒意砭肌的门庭下嘟囔了一阵子才回头,看见云衍面色如霜站在那里望着方才墨潋瞳离去的方向,空气中游离着那位魔童独有的芙蓉奇香。木阅微望着云衍抱怨:“衍表哥,他把我的枕头抢走了,估计以后想对着枕头睹物思人在梦里念叨我。还有刚听完几个很恐怖的鬼故事就离去,会不会吓死在路上!你看你干的好事儿,好端端干嘛来打岔我们约会的夜晚。”
    云衍昳丽凤眸犀利扫了一眼木阅微,一语不发就朝着方才墨潋瞳离开的方向追去。木阅微喊道:“记得枕头给我抢回来!”望着云衍月华色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她先是腹诽墨潋瞳:敢情所有的情伤都在她这里秀场了,见了云衍立马一副没事人的清淡样儿跑路,还很是个骄傲的孩纸。不,他那不是骄傲,是傲娇!完了又腹诽云衍:想追就直接去追,还非得菇凉我给你铺个台阶!我就不相信方才我不说鬼故事你就不去追了!真是一双幼稚纯情的笨蛋,看见你们菇凉我宛如看见自己的初恋!
    腹诽完了走回寝屋便开始大张旗鼓换床单被子,墨潋瞳以后不会再来。她还真不习惯这床上留着那抹奇异的香气,总有些别扭。别扭得她只能和衣而睡不然总觉得身边这香味的主人阴魂不散。搞定后她郁卒地望着床上仅剩下的两个枕头,显然墨潋瞳顺走了那个绣有青竹的。奶奶的你喜欢明竹公子你盗走我绣竹子的枕头干嘛,你直接去扑倒他啊。这孩纸真是直接得让人侧目,木阅微想起他将对自己的枕头做什么就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她尚在思索,就见一袭海蓝之谜的墨怀臻若方才云衍一般出现在门那里,看那姿态木阅微觉得他不像刚来,木阅微眼珠子骨碌骨碌转动间,墨怀臻已经靠近她身边,声音醇厚迷离又带着几分犀利笑意:“微微,你有没有在梦中幻想过我?”
    木阅微一听就知道方才她和墨潋瞳的聊天他听了个真真切切,这些武功不错的古人为何总喜欢顽窃听者的游戏呢。不知是因为这几天她失恋伤痛期已过了极限,还是方才听墨潋瞳那里得知瑾王夜夜造访探望她平衡了些,现在看见墨怀臻虽然惊了一惊倒没有太难过,倒也能平静以对。她呵呵一笑:“瑾王殿下,难道你喜欢我在梦里非礼你?”
    墨怀臻深看她,很坚定道:“喜欢!”
    木阅微噎了一下,后知后觉发现她总是被这个不知是装天真还是真天真的殿下突如其来的天真言辞闪得一颗小心脏乱颤。她咬咬手指镇静道:“没有幻想,虽然可能会一见钟情,但情路发展却是需要循序渐进的。我和你认识时间太短,单单被你美色俘虏想过要咬你一口,还有不小心看见你的性感诱惑的胸肌想摸一摸,还不及幻想其它呢。”
    她没有说谎,在墨怀臻跟前掩饰只会欲盖弥彰。说完才遗憾地发现她和墨怀臻痴缠了一阵子原来都是顽你来我往的文字游戏,忙着谈论恋爱了她竟然都没有亲吻过他。
    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