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赋花辞
作者:枕书眠   书妆赋之孤嫡天下最新章节     
    两三日后墨怀臻踩着夜色降临隐花居,自然地将原来他们脉脉对望的见面礼篡改成拥吻礼。木阅微倚在他的怀抱里享受那份缱绻甜蜜,等墨怀臻停下来温情脉脉注视着她才面颊微红,却是毫不瑟缩,目光清炯盯了回去。墨怀臻身上有抹奇怪的天真无辜气质,明明奇诡莫测,打眼看却纯真迷惑。特别是二人世界时她常常忘却这是那个深诡难测的瑾王殿下,就好像在海岸线上嬉戏顽耍的人沉迷在澄蓝妩媚的浅显海水里,常常记不起它深处的磅礴汹涌危险丛生。也恰是这种无辜纯情气质让她每每看到这位殿下就色念时起想要推倒咬一口,但他不动声色的磅礴底蕴又让她觉得安心可以倚赖。就是这么相悖。嗯,因为相悖,所以性感!
    在墨怀臻温丽眸光的凝视下木阅微开始咬拳头,瞪着他道:“墨怀臻,不许这么看着我,小心我忍不住把你吃掉。你不知道你这样看多么诱人多么让我想入非非吗?”言罢就踮起脚凑上去在那个弧线极美的下巴咬了一口,然后咂咂嘴巴觉着味道极好,心里却思量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特别是那微刺她唇齿的胡茬,碰到舌尖时略带痛痒却极具挑逗性,木阅微觉得自己在被刺到那个瞬间浑身血脉猛然一涌,她差点忍不住丢人现眼……啃一啃那个下巴!
    阅微目瞪口呆没出息喃喃道:“墨怀臻,你这个行走的荷尔蒙,我如果不把你吃干抹净会一直惦记着,戒不了忘不掉!”墨怀臻闻言目光幽闪,冷不防一手扣住她的后腰将她挟至胸前离得极近,木阅微可以感受到他惑感迷丽的气息扑在面上,放大了的神美轮廓近在眼前。墨怀臻眼底一抹沉思盯着她:“微微,你的意思是哪天你把我吃干抹净了就要戒掉忘记?”
    木阅微敏锐觉得他似乎有点薄怒,这怒气里还有一抹忐忑一抹凛冽,她有些不明所以却本能觉得疼惜那神情,双手环上墨怀臻脖颈脸停靠在那里道:“墨怀臻,你是大海,我只是一条逆流的鱼,鱼是一辈子也吃不净大海的。”
    可能是她这个亲密小动作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她这句话走了心,墨怀臻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渐渐散去,同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多心去咬文嚼字。他双臂拥紧木阅微很久才猛然发现,那激动情绪是患得患失,而他这些年已经俢炼得不是一个情绪波动的人。却听耳畔木阅微轻声道:“墨怀臻,我怎么觉得有了你之后我就变成了多愁善感的人。”墨怀臻下巴抵住木阅微的额头,闷声道:“我也是!”原来他们的心声都是类似的,墨怀臻稍微放心。
    木阅微抬头纳闷望着墨怀臻,眸光清亮疑惑:“墨怀臻,为什么我觉得我对你没有吸引力?我看见你就想扑上去咬一口,可是你一直一副冰雪之姿,是不是我在你眼里不够性感?要不要下次我用点什么手段亮亮你的眼让你欲罢不能,不然总是我想咬你你却岿然不动显得我太雀跃不够矜持。”墨怀臻毫不犹豫沉声道:“不要!”然后又轻笑道:“微微,等你做了我的王妃再使用那些手段。”
    木阅微自个儿纳闷,所以没看到墨怀臻无奈苦笑的脸。什么叫她在他眼里不性感?天才知道他一看到她就想将其拥入怀里亲吻,吻至深处情潮暗涌需要极大自制力才能压下去。他竟然还想用手段?她方才轻微咬他下巴那一下挑逗得墨怀臻整个人都僵住一刻。他当然要一副冰雪清淡模样了,他清淡她才能放心地对他动手动脚,如果他们俩人都纵情任性那还不闯出祸端!只能她纵情他兜着,反正他喜欢,喜欢看她古怪精灵的模样,也喜欢她大胆又含蓄地色色一吻。
    墨怀臻好奇问道:“什么叫行走的荷尔蒙?”木阅微囧了一刻才言简意赅:“就是那些随时随地都能勾人让人想入非非想推倒的妖孽尤物的简称。”被贴上尤物标签的瑾王殿下惊诧一刻,旋即嘴角露出神秘笑意。如果华之琅听到这番言论看到这等情境肯定傻眼了,他的殿下被当做尤物还能乐在其中。
    木阅微与墨怀臻厮磨良久才想起正事,郁闷望着墨怀臻:“墨怀臻,云衍非得要和我们一道去游山玩水你说肿么办?”她倒是不反感有云衍陪伴,良朋好友游山玩水才更有意趣,只是大不明白素来有眼色的明竹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墨怀臻愣了一下,旋即笑道:“看来你那天试探云衍还是有用的。”木阅微纳闷抬头,墨怀臻微笑:“没关系,他和我们一道去。当然,你还要想办法让墨潋瞳也去!”
    木阅微恍然大悟她的表哥打得什么鬼主意,压根就是让自己代劳帮他约会墨潋瞳好不好。亏得自己冥思苦想三两日都没撞到这一茬,她应该在云衍说出那一瞬间就心领神会的。主要是她太高估明竹公子傲岸高洁的人格,不想他美其名曰照顾表妹为自己谋私情……
    木阅微皱眉:“云衍肯下这样的决心,那肯定是谋划好了未来,他不是个只顾眼前罔顾长远的人。可是他和墨潋瞳在瑶京压根没有未来,墨怀臻,他不会是打算……”她没有说下去,瞬间觉得心情特别低沉。
    墨怀臻却道:“你不必忧虑,那并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就算云衍打算去做闲云野鹤,他也只会在确定国公府绝对有保障的境况下才敢安然离开,那需要很长的时间。”
    木阅微黯然:“我还是觉得他这样浪费一身才智。”
    墨怀臻宽慰她:“他最终未必会离开!他与墨潋瞳都更适合这瑶京的环境,他不会不考虑这一点。且动一颗棋子可牵动全局,现在瑶京局势暗潮刚起,等尘埃落定那一天未必没有他和墨潋瞳的容身之地。”
    木阅微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仔细咀嚼这番话后却浑身一震,猛然明白了墨怀臻谋划着怎样的未来局面,她纵然有所预感还是心神俱震。不过片刻功夫又冷静下来,喃喃道:“这样也好。不,这样最好!”墨怀臻听见了她的细吟,拥紧了这个让他觉得温暖且找到生之意趣的女子,念及方才自己所言,看向窗外的眸子渐渐风起潮涌寒意沉沉。
    木阅微第二日醒来又不见墨怀臻踪影,她在收拾床铺时还发现又一个枕头不翼而飞,看来这位殿下准备顺走全套。木阅微郁闷了一会便作罢,反正她是个会留备用的人,等都飞走了她用另一套。
    早饭后木阅微招来莫洛道:“最近能平静一阵子,我想你在隐花居闷久了也不好,几日后你离开去浣花山庄和将离呆一阵子,顺便活动活动手脚。”上次莫洛受伤她心有余悸,虽然心知那避免不了毕竟对方非等闲高手且人多势众,但木阅微不可能不生出警惕之心,生怕自己这闲暇无聊的隐花居呆废了莫洛。
    莫洛眼睛一亮,旋即又皱眉。木阅微道:“最近不会有事,而且我还准备出去一阵子,有云衍瑾王在你大可放心。还有,你可以去逗一逗华之琅看他愿意不愿意随你去一趟,他不愿意就算喽!”
    莫洛眼睛又一亮,寒锐的眸底散发出一抹异采。
    接下来木阅微的时光果然悠游自在,看看书,幽幽会,没事还涂鸦涂鸦掌握一下这瑶京可能的风向,同时还趁莫洛没走想法子让她给墨潋瞳传了个信,毕竟溆王府不是等闲人可以自在出入的。
    木阅微闲暇,有人却在这一个月忙坏了。华之琅自从得知皇帝和墨予珩瞒天过海的勾当后就脚不沾地忙了这一个半月。可是这时候竟然还有人不长眼色邀请他去城外顽耍。玩什么?打架!华之琅毫不犹豫一口拒绝。和莫洛打架?他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除了逃之夭夭的轻功华之琅仗着华家的惊鸿斜影身法可以勉强追上莫洛的影子,其它华之琅就只有被收拾的份儿。他可不去招惹这个随手就能搞死人的疯子。
    可是……莫洛看他竟然拒绝似笑非笑丢下一句“随你便”就扬长而去再不多话,华之琅那颗小心脏就七上八下了,揣摩着这莫洛并不是随便找他打架的无聊之辈,且她的小姐可是狡黠刁钻的鬼小姐。华之琅生怕这中间有什么他没看透的诡计,于是就摸到瑾王府邸来请教,毕竟这殿下对那个鬼小姐更熟稔。
    “你是说莫洛邀请你去城外打架,你拒绝了?”墨怀臻面静如水沉吟道。
    华之琅道:“是啊,我当然拒绝了,我才不自讨没趣。除非她和我在树梢追着玩儿我能应付一二,和她打架那压根是要我的命,实力太悬殊就没了意趣。”
    墨怀臻略微思索,道:“她有没有说去哪?”
    华之琅有些疑惑:“说是去什么浣花山庄,说那里地形嶙峋适合放开打架。我听了这名字觉得有点耳熟,回忆好久才想起来这地儿不就是当初国公府那不成器的云浩羞辱木小姐,她卸了他下巴以此要挟从那莫姨娘手里夺回来的木家山庄吗!我之前去过,确实是个挺美的地方,春看山花烂漫夏日避暑摘果秋看黄叶萧萧冬末看梅花疏影横斜,都不错,可是这寒风凛冽的隆冬我去那里喝风啊。肯定是那小姐让莫洛去办事她觉得一个人闷拉上本公子解闷,我才不被她骗。”
    墨怀臻却静静道:“你不去才会被她骗了!”
    什么?华之琅大惑不解。
    墨怀臻缓缓道:“你刚才也说了,浣花山庄冬末梅花不错,说来这浣花梅影若非私家山庄,还真是瑶京城郊清绝一景。”
    华之琅不解:“那又如何,现在并不是花季啊。”
    墨怀臻不疾不徐继续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寰微书院所在地本来是一处没多少人问津的木兰苑,二三月木兰花开皎灼却并无多少人去游赏。因为路途稍微崎岖地方比较幽僻。”
    华之琅更不懂:“是啊,可是殿下,你好端端干嘛说起寰微书院?”
    墨怀臻却又绕远了一层:“你第一次在护国公府看见木小姐时,是被菊香吸引过去的,她的隐花居铺天盖地的秋菊姹紫嫣红宛如一个菊园?”
    华之琅认真盯着墨怀臻:“那又如何!”他觉察到这殿下看似闲聊的言辞定有深意,并且和月寰微有关。
    墨怀臻淡淡道:“最近闲暇时我翻了翻木大学士的一些精彩文章。在当日他高中状元的那次殿试里有辞赋这一小科目,因为皇兄偶尔也喜欢一些文采很好的文章,看木大学士才高八斗就现场让多写了一篇辞赋观察他的文采。你知道木大学士写的是什么吗?”
    墨怀臻看了华之琅一眼:“题目是《赋花者辞》。”
    这次华之琅很快抓住重点:“赋花楼?”
    墨怀臻点头继续道:“对,赋花楼。但赋花楼只是一个幌子,我猜测它其实是秦柏的产业,月寰微最多和你一样占了一些份子。当初月寰微应当就是这样邀请秦柏这个难得人才一起合作的,能在京城自己做老板秦柏肯定乐意,月寰微的名头和你的关照对他也是好事。”
    华之琅道:“赋花楼是秦柏的也不错,这人靠谱。可是月寰微为什么这么做?”
    墨怀臻微笑:“邀请秦柏这样的人自然是需要大手笔的。且月寰微重点并不在赋花楼。”
    “那在哪?”华之琅一问立马自己回答,“寰微书院,还有花涧筠的华箫馆。”
    墨怀臻看他一眼:“在木大学士那篇文章里,他由衷激赏了寒梅、木兰、秋菊、青竹四种花木,激赏其或傲霜抵寒或冰姿雪影或风骨高洁,你自己对号入座吧。”
    华之琅回想他们之前的对话恍然大悟:“木兰是寰微书院,秋菊是木小姐隐花居,青竹是花涧筠华箫馆,怪不得那地方明明是个歌舞馆里面却葱葱郁郁幽深曲折只栽青竹,我曾经还纳闷询问那家伙,他却笑而不语。真是有心。对,花涧筠和华箫馆的名字本身就蕴含青竹,这家伙真是心思用尽了。”
    墨怀臻却不说话意味深长看着他。
    华之琅略微思索就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将离,寒梅就是将离。你曾经推测月寰微最后一块白玉木兰在将离手里,刚才也说了浣花疏影是那个山庄的清绝一景。将离就在浣花山庄,莫洛是故意摆弄姿态不让我去,她明明就是去见将离。哼,竟然敢跟我耍滑头了,肯定跟那鬼小姐学的。”
    墨怀臻道:“所以你还是不打算去?”
    华之琅气咻咻坐回原位:“不去!让我去我就去?明明活着却不来见我让我凭空伤怀,现在好不容易要见了还这般装神弄鬼作弄我,他就是这样对待旧主和兄弟的吗?不去!”
    墨怀臻却眉头深蹙,想了想慢慢道:“这次是莫洛在跟你顽耍。且将离不见你是为了你好,而且他可能……可能不是以前状态了,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华之琅一凉,问道:“他……他怎么了?”
    墨怀臻徐徐道:“按照你当初记忆的,他重伤之下被水冲走,这是最后的画面。所以他就算万幸保住性命,也绝对不会毫发无伤。就算他痊愈,也不会是以前的将离了,至少他的武功绝对不是之前的水准,他的伤你心里有数。上次木小姐在隐花居自言自语说过,现在的莫洛,只有曾经的将离是她的对手。她说的是曾经的将离。”
    华之琅不想墨怀臻洞隐烛微观照至此,喃喃道:“那也没事啊,只要他回来就好,哪怕他没有武功也担得起惊寒。”
    墨怀臻却言:“这就是将离不能见你的原因,他已经承担不起惊寒,可是你却非他不要。且月寰微是三年多前才从瑶京崛起,而将离是五年前就在那场事故中被认为殒命,之后一年时间你重新让惊寒起步。月寰微因缘巧合结识将离时惊寒已经有了新的首领和纪律。将离这时回扶苏山庄如何自处?你的性情肯定不会让将离屈居人下哪怕他武功尽失。但惊寒本身就是强者居高。这样将离回来只会让惊寒再起一次干戈,甚至留下内部不稳的后患。倒不如他与月寰微一道,反正月寰微是你的至交,他不过换个方式与你站在一起。”
    华之琅心神俱震,心间那一点点纠结也旋刻冰消雪融,只余一抹清凉的心痛。
    墨怀臻问他:“你是不是还坚持不去和莫洛走一趟了?”
    华之琅羞赧,略微惊奇看着墨怀臻:“殿下,你真是越来越出乎我意料了,月寰微这赋四花的奇思妙想看着明目张胆,实际上讳莫如深,没有谁将它和木大学士当年的殿试赋辞联系起来,当然现在没几个人记得那篇文章,竟然就被你刨出来了。”
    墨怀臻摇头,他也是在隐花居看见木阅微那四个枕头才幡然醒悟联系一起的,而且他太熟悉木赟。
    墨怀臻看一眼显然还在念叨将离的华之琅,不动声色问道:“莫洛这一茬解决了,那其他事情你准备如何办?比如那个白小姐,你恋慕这么多年就这样放手,让她去做奕王妃?”
    华之琅还在自己的世界里,恍若未觉道:“还能怎么样,她倾心的是奕王又不是我,难道我还能横刀夺爱!”
    墨怀臻不再说话。二人沉寂了很久华之琅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比刚才跳的还高:“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竟然如此阴险,趁我惦记着将离的身体心不在焉套我私密事,我发现你自从惹上那彪悍的小姐之后更阴险了一些!”
    墨怀臻意味深长看着他。
    华之琅顿时气馁:“好吧,你知道就知道了,反正迟早给你套出来。”
    墨怀臻淡淡道:“如果是白小姐,你倒是不必万念俱灰。陛下是不会让奕王娶白琳琅为妃的。如果白琳琅执意要和奕王在一起,还会让陛下忌惮白家招来祸端。”
    华之琅大惊:“为何?”
    墨怀臻道:“首辅之家已经荣极,再攀扯上皇子可就烈火烹油了。皇帝是不允许哪个家族如此显赫的。再说墨怀雍忌惮外戚你不是不知道,他不可能亲手指婚培植外戚势力给皇家未来留下隐患。”
    华之琅斟酌:“对。且奕王那般心狠手辣,将来真外戚成势他未必会善待白小姐。”
    墨怀臻道:“我也不会对墨予珩有任何手软。所以从哪个角度看,白小姐与他在一起一点幸福可能都没有。这次因为莫幽若事件白小姐肯定有些离心,你自己斟酌着看。当然感情不能强求!但以白琳琅的冰雪聪明,她若愿意应当看得清墨予珩并非良人。”
    华之琅陷入沉吟,半晌抬头看一眼墨怀臻,又略微羞赧四下乱看一阵,最终说出来的话却是大煞风景:“那个殿下,我为何觉得你那个桌案摆的花瓶很眼熟呢?似乎在哪见过!”不能再让这殿下挖掘自己的秘密动情了。
    墨怀臻顺着他的目光瞧去,面色立马变了。
    那是一个造型极为奇异的金壶,华贵精奢流光溢彩,上部是镶嵌几颗深蓝宝石与羊脂白玉的方身酒樽,下部是一个承露金茎般的空心柱,柱上刻有君臣对答的传说名雕。金壶底部则是四面陛阶状底逶迤散开。整个金壶给人感觉不似一个器物,而是一个建筑:顺着陛阶走上露台仰望金壶悬挂的承露金茎。
    墨怀臻目色认真盯着华之琅:“你真见过?”
    华之琅也奇怪,自从得知皇帝和墨予珩的勾当后瑾王就想到在澹烟居这个谁也不知道的密室议事,他从瑾王府一个不起眼的竹林那边绕进来,墨怀臻从自己这一侧进入密室。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这里,可是那个器物他真的在哪见过!
    华之琅思索一会,肯定道:“我一定在哪见过,肯定见过!可是华家也有古董生意,我见过的这类东西太多了,一时想不起在哪看见它。”
    墨怀臻目光灼灼看他:“给你时间,多久都可以,一定要想起来在哪看见过!”
    华之琅看他神情如此知干系甚大,郑重点头:“我一定会想起来。可是殿下,这个……很重要?”
    墨怀臻盯着那器物:“这是皇兄去世前半月莫名其妙赐给我的,我当时还没太在意就那么随便一放,可是后来他突然遇刺我就觉得定非寻常,将其移到这里。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这有什么秘钥,但我猜测会有另一个!等你想起告诉我。”
    华之琅一震,果然干系甚大!他有些奇怪:“殿下早就知道有另一个?”
    “嗯。”墨怀臻简练道,“上面的雕刻和一些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