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了那双,推动你命运的手?
听申酿这样说后,江文东的眉梢飞快挑动了下,却没着急问什么。
他不用问什么,申酿也会给他说的。
果然——
申酿那天得知丈夫在东北出事的消息后,很快就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一切正如婉儿给陆卿提供的情报那样,等申酿赶到了东北某市后,慎老三早就被推进了停尸房内。
申酿秒变未亡人,顿时瘫坐了地上,抚尸痛哭。
从江东火速赶往东北的慎老夫人,也在那个傍晚,看到了慎老三的尸体。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场景,那简直是铁石人都落泪的。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是哭死,慎老三也活不过来了。
江东慎家能做的,就是搞清楚慎老三的真正死因。
再怎么说。
慎老三是慎老的亲儿子,身份肯定不是一般百姓,即便是在古家的地盘上,招惹了古家的人,也得把事情说个过来过去。
“杀他的人,就是古家的真正掌权人,贺兰新月。”
“老三接待各位商人的那个温泉度假村,就是古家的企业。”
“贺兰新月那天出现在那边,据说也是刚从外地回来,要泡个温泉放松下。”
“本来,她是有专门的包厢。”
“可那天中午,她想趁着外面的泳池内没人时,游几圈的,却被老三看到。”
“她,有一双我这样的脚!”
申酿说到这儿时,声音莫名的发颤。
就因贺兰新月也有一双,和申酿那般的艺术品,就能证明她就是那双多年前,推动申酿命运的黑手吗?
这个问题的可能性,还真的高达80%以上。
因为江文东已经知道,多年前申酿被那双命运之手,推着到了古都见到林晓雅的那晚;古家一个很重要的人,就在那晚出了意外。
而贺兰新月,恰恰是东北古家现在的实际掌权人!
“你是说。”
江文东再次点上了一根烟,对申酿说:“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你之所以被推着去了古都。极有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是贺兰新月和古家的某个人,正处于争权夺利的关键点。你在古都的露面,就是帮她证明那晚,她不在东北。”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解释。”
申酿说:“但我却想不通。如果贺兰新月真是我的命运之手,就是她把我推到了慎老三的身边。可为什么在时隔多年后,她又会冒冒失失的,亲手杀了慎老三?”
这个问题——
江文东的灵光一闪,问:“难道说,慎老三早在多年前,就和贺兰新月有着谁也不知道的关系?她这次如此凑巧的杀了他,也是因某些问题要暴露。或者说,慎老三威胁到了她,她不得不马上痛下杀手?”
申酿没说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已经死去的慎老三,也绝不会仅仅是慎家老三的身份,那样简单了。
“姐姐,你现在江东?”
江文东岔开了话题。
“是的。”
申酿说:“老三的尸体,已经带回了江东。我做为他的妻子,当然得在家里处理后事。至于慎家和古家,怎么交涉这件事,还得看老夫人的意思。”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姐姐,我这边来人了。等我先忙完工作,嗯,再见。”
江文东和申酿说了句,放下电话后抬头说:“进。”
“江市。”
张小鹿开门进来:“王副市长来了。”
“请她进来。”
江文东站了起来。
咔咔。
随着小皮鞋踩地的声音,白衬衣黑裙的王裙,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江市。”
王裙走到桌前时,江文东刚好绕过桌子,两只手轻轻握在了一起。
“王副市长,请坐。”
江文东在缩回手,请王裙去待客区落座时,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小手指,在掌心轻轻勾了下。
搞什么呢?
这种勾人的小把戏,对待别人也许还管用。
但对上曾经在星云兄的家里,和嫂子一起吃过饭的江文东来说,还真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您慢用。”
张小鹿给王裙泡上茶后,退出了办公室。
明明前天的任职大会上,江文东才见过王裙。
但现在俩人隔案相坐,看着这个外表娇柔娇弱的女人,江文东徒增好像很久没见她的错觉。
这可能和王裙看着他的眸光,带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幽怨,有关?
娘的。
这些女人,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江市?
搞得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负心汉了。
“王副市长,我这次请你过来,是和你协商下老工业园的一些问题。”
现在只想专心工作的江文东,无视王裙的不正常眸光,开始给她说发现的问题。
王裙也知道。
在江文东的办公室内,她最好是收敛那些没用的心思,专心工作。
要不然后果,肯定不会太好。
从客观角度来说,早在西北那边工作时,就积攒了大量基层经验的王裙,还是颇有几分工作能力的。
当她迅速调整好状态后,也展现出了她该有的水平。
“江市,我建议从这个方向,以及这个方向。”
王裙春葱般的食指,在江文东拿来的工业园平面图上,来回比划着:“再各自修建一条沥青路。这两条路和国道、以及工业园东侧的那条路连起来,合围整个工业园形成回字形交通。这样,可把未来的物流基地吞吐货物功能的速度,发挥到极致。”
“我也想过这点。不过,工业园的南侧,就是龙山的老坟场。”
江文东皱眉:“如果修路的话,势必得迁走大批的老坟。”
迁坟——
这种工程,有时候比迁村还要麻烦。
“那我们干脆把工业园的南北方向,瘦身。”
王裙给出了新的提案:“尽管面积少了,会影响整体规划。但我们可以在最南边,建造一排的多层仓库。以仓库的高度,来弥补面积的不足。”
江文东左手捏着下巴琢磨时,王裙建议再去现场去看看。
“好,那就去一趟。”
江文东站起来,和王裙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办公室。
俩人同车。
陆虎开车,张小鹿坐在副驾上。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老工业园的最南边。
“小鹿。”
江文东盯着老坟场看了半晌,回头吩咐张小鹿:“你让陆虎开车,送你去把工业园办公室那边,把原始平面图再拿来看看。”
“好的。”
张小鹿答应了声,转身走向了车子那边。
陆虎很快就启动了车子。
嘎,嘎嘎。
几只黑老鸹,聒噪的叫着从树梢上,振翅飞向了远处。
为这片明明是在大白天的坟场,忽然平添了几分阴森之气。
王裙打了个冷颤——
赶紧走到了江文东的身边,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看向黑老鸹飞走的方向。
忽然问:“江市,听说你对书法颇有研究?我这儿有两个字,想请您欣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