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卫军面露笑意，这罗斯人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觉得怪难为情，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达瓦里氏，我的汉语水平不过关，可能有些词不达意，暂且相信没有坏意……”
    李卫军摇头表示理解，耸了耸肩膀：“没事，异国他乡能够听到熟悉的母语，已经足够让我惊喜了，尽管蹩脚晦涩，可比起你那些傲慢无礼的同胞，你愿意学习我们的语言，了解我们的生活习俗和文化底蕴，就注定你是一个值得我们亲善的好同志。”
    对李卫军这个高度评价，罗斯人有些兴奋的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展示自己的汉语。
    “达瓦里氏，你我，同志，牛牝!朋友!”
    “牛比!”
    李卫军听到那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话语，起初还能强忍着笑意，但没过多久便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边笑着，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仿佛要把心中的欢乐都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出来。
    而坐在后车厢里原本因为疼痛正呲牙咧嘴的张云振，此刻也被这有趣的场景所感染，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痛楚，同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他笑得前仰后合，双手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十分夸张，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哈哈哈哈”的笑声，那模样真是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谁叫你说这话的?这句话的汉语水平可是相当有水准，让人觉得异常亲切呀。”
    李卫军心中暗自思忖着，似乎无论去学习哪一种语言，最为快捷的路径竟然无一例外都是从那些脏话入手。
    这着实令人感到有些诧异，但仔细想来却又不无道理。
    因为这些脏话往往无需具备过多的基础知识便能轻易上口，它们的发音和表达都相对简单直接，丝毫不存在那种让人纠结、难以理解的复杂之处。
    当人们初次接触一门新的语言时，那些粗言秽语总是能够迅速地引起注意并被记住。
    或许是由于其直白且富有冲击力的特点，使得学习者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对这种语言产生一定的印象，并通过不断重复来加深记忆。
    相比之下，其他更为正式和规范的词汇与语法结构，则可能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理解、掌握。
    只见大家伙儿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欣喜之色，那副神情就好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般。
    而一旁的罗斯人看到这一幕之后，仿佛像是受到了某种巨大的鼓舞和激励似的，心中原本就强烈的表达欲望变得愈发急切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涨红着脸，嘴唇微微颤抖着，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内心的想法一吐为快。
    然而，令人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当他终于张开嘴巴开始说话时，从嘴里蹦出来的那些话语，却与之前所说的那几个词汇在含义上相差无几。
    看得出来，罗斯人身上是带着一些幽默诙谐细胞的，懂得什么时候逗人开心。
    这群人其实也挺可怜，文化底蕴太差，堪称欧罗巴的低洼，没有自主的文化传统，只能被动的吸收一些外界的舶来品。
    当那剽悍凶猛、气势如虹的蒙古铁骑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时，这些曾经自命不凡的部落瞬间被恐惧所笼罩。
    面对强大无比的敌人，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低下高傲的头颅，卑躬屈膝地向蒙古人俯首称臣。
    这几个部落犹如惊弓之鸟，每日都生活在惶恐不安之中。
    他们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蒙古金帐汗国，不敢有丝毫懈怠和忤逆之举。
    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语都要经过深思熟虑，生怕一不小心招惹草原之怒。
    然而，时间悄然流逝，蒙古人没猛多长时间，颓势尽显，黄金家族也开始走向衰落。
    此时，这些原本唯唯诺诺的部落嗅到了机会的气息，他们那颗压抑已久的心终于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起初，他们只是试探性地稍稍展露出些许锋芒，但随着黄金家族势力的进一步式微，他们变得越来越大胆，慢慢地将隐藏许久的獠牙彻底暴露出来。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小部落要想一步一步地彻底摆脱蒙古严密的羁縻统治，绝非易事。
    毕竟这群蒙古人早就在花花世界学到了不少歪点子，比如说耕读传家呀，商军术呀，尽管这群人对南宋孱弱的武力不屑于故，但仍然是从南宋文学典籍上学到了不少治民之术。
    只不过这群人实在是太过愚不可及，用不好老祖宗传下的智慧，按照孔老夫子的话，那就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这群人沉迷在奢靡享乐当中，为了圈养马匹，甚至强迫一些农耕文明毁田种草，饲养金贵的马，全员不顾大家伙没粮食吃饿肚子。
    光是这点也就罢了，偏偏这群人到最后连赋税劳役都不想收，甚至特意委托人去征缴，也就是后世一直被诟病的包税制。
    仗着以前马快刀利，勉强还能威慑一些小部落，后来武力衰弱之后，金帐汗国的那些小弟们，爪牙纷纷都露了出来。
    就像现在的罗刹，那些就只是一些卑微弱小躲藏在蒙古人羽翼下分散且松散的斯拉夫人和罗斯人罢了，蒙古铁骑向西征讨欧罗巴时的炮灰。
    后来趁着金帐汗国衰落腐败，把握住机会，彼得将这样一群差异显着的人们凝聚起来，搞了个什么罗曼诺夫王朝，自称彼得大帝。
    李卫军比较痴迷于研究史学典籍，所以对这些还是较有学问的，可以说罗刹人只不过是突厥人混杂的后代罢了，而突厥人，可是早在唐太宗时期就被唐朝驱逐。
    咱们是祖上阔过，罗刹人那是祖上压根没人……
    只不过今非昔比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原本弱小不堪的罗斯人后来又强盛起来，成了毛熊庞然大物，只能说，历史实在是让李卫军觉得梦幻和不可思议。
    极度弱小，极度强大，似乎只是过往云烟一样，空中楼阁，虚无缥缈。